“军医——”
不懂身子骨出了何样的差错,亦或许她本就是福薄。坐在挂着铜铃的车辇上,梁琼诗静静的合着双目,想着她从光明坠入黑暗只用了一秒。
这应是通往何处的车辇呢
梁琼诗摸摸腕上的玉镯,慢慢地回忆着几个时辰前余将军所言的眼疾之药在东。
可东又在何处呢?
梁琼诗百无聊赖地听着铜铃的声响,直到她忽地发觉有人在朝着她靠近。
“思平?”虽明知君王不会在身侧,梁琼诗在漆黑中还是本能地唤出了君王的名字。
“不过几日不见,你便是把那人挂到心尖上了!真是寡廉鲜耻!”黑暗中的人似乎格外不满意眼前人的答复,渗着寒意的手转瞬便掐到了梁琼诗的脖子上,“你说,江山与美人,皇兄更喜欢哪一个?”
“那……那便是看靖太子您……您的意思了……”心知既是能在车辇上躺那般久,许昭靖自然不会伤她性命,梁琼诗的面上便不由得浮动着几丝笑意。
“呵呵呵……看本太子的意思,那本太子让他两者俱失可好?”许昭靖看着手下人满脸的笑意,脸上顿时愈发的冷。
“那……便只能是靖太子您乐意了。”梁琼诗伸手握住靖太子掐在她脖子上的双手,“太子殿下,您的手累了。”
“是吗?”许昭靖见身前的女子面上浮出了痛苦的神色,顿时加大了几分力,“你可知你为何会落到本殿手中?”
“为……为何?”被人掐着脖子着实难受,梁琼诗勉勉强强分出几分精力与许昭靖周旋。她能落到这般田地自然是有原因的,但她却并不想从靖太子口中知晓。
见梁琼诗兴致缺缺,许昭靖空余了一肚子怒气,但想到他那薄情寡恩的哥哥就在后面的车辇上,他的心情莫名的舒畅。想着他昔日的妃子还不晓得她攀的高枝已是折了,许昭靖恶意的松开捏在梁琼诗脖子上的手,转而去抚她的脸,“属地十七郡,有九郡以投昭平!余下八郡,三者臣本殿,五者作壁上观,琼诗你向来聪明,你猜猜看为何你会落到本殿手中?”
“嗯?”一个轻音让许昭靖遏制了许久的怒火奔涌出来,“你个该死的女人,你是瞧不起本殿么?是,本殿是被许昭平逼得东躲西藏,是被他搞得求生无门,可那又怎样?谁让你又瞎了呢!呵呵呵呵!谁让你又瞎了呢!”
“又瞎了?”靖太子一股子醋味的话让梁琼诗的心紧了紧,“靖太子何意?”
“就是乾帝为了美人弃了江山呀!我的老太子妃,你还没明白过来么?”许昭靖面上闪过几分癫狂,“可他弃了江山又如何?美人自然也不会是他的!江山美人,本殿都要!”
“嗯?我?美人?江山?靖太子您说笑了。”梁琼诗抑住骂‘疯子’的冲动,柔柔的冲着许昭靖一笑,“圣上胸有沟壑,怎会为了琼诗弃了江山……”
“呵呵呵。不用他弃。他要做的,不过是游玩途中,遭遇悍匪,身负重伤,不治而亡。”许昭靖一字一顿的朝着梁琼诗的耳侧低喃。
“那不知太子至琼诗于何地?琼诗可是……”梁琼诗皱眉,不动声色的朝着一旁挪了几步。
“呵呵呵。”许昭靖低笑着阻住眼前的女子逃遁的动作,“琼诗呀!琼诗!枉你聪明一世,你怕是还不知,本殿那好兄长已经替你发过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