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眼神迷茫,嘴半张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何怜月直勾勾地看着他,一点儿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此情此景让他着实为难。何怜月的眼里藏着赧然的笑意,也不说话,就那样默默地看着他。凤长鸣心乱如麻,他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会鬼使神差地作出那样华丽丽的动作来,可能是醉意上头,不小心失了态吧!
于是他从嗓子里拖出几个碎的不成样子的笑声:“啊呵呵,呃那个,马生前辈神智不好,这时候出去太危险,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把他找回来,嗯对,就是这样。”
何怜月眼中的笑意渐盛,忽然垂下头来,嘴角一弧饱满的笑,然后又佯装平静地抬起头来看他,微微咬着下唇克制着笑意,柔声道:“好啊。”
也不知道何怜月在笑些什么,凤长鸣觉得可能是他刚才的醉态忒丢人了,才会让她当成乐此不疲的笑柄。为了弥补形象凤长鸣努力拿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整理好衣衫端端正正,有板有眼地走出小屋。
何怜月在他身后,那不被他察觉充满笑意的眼神里忽然就注入一股暖流,她如此欣喜地看着他的后背,就好像那里有她最美好的光景。
两个人以前一后出了门,凤长鸣随手取出妖眼子照明,何怜月疾步跟上来,与他并肩,忧心忡忡地看了眼他手里的妖眼子,提议道:“我觉得你这样不好吧?”
凤长鸣与她走出小院,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好?”
何怜月看着他道:“这东西这样亮,多招人耳目。既然你说这里危险,又何必引火上身呢?”
凤长鸣含蓄地笑笑,道:“这样岂不正好,免得那些天妖找涵江的麻烦。”说完又忽然注意到什么,于是十分关切地看向何怜月:“你们赤月没遭到袭击吗?”
何怜月摇摇头:“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凤长鸣倒抽一口气,质疑道:“那真是奇怪了,天妖居然只袭击涵江,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也不知道旗安镇有没有受到袭击啊?”
何怜月长长舒了口气:“谁知道呢?”她垂着眼睛,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和他并肩走了许久才抬头看他,声音平静:“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凤长鸣耸耸肩:“因为我是镇妖师喽!”说完意识到何怜月不知道这个名词,而他又不想花时间给她解释,于是言简意赅道:“镇妖师嘛!就是天妖的天敌。我猜它们天妖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还会卷土重来,而我在这里就好了,它们就能专心对付我而不是去寻找涵江的百姓们了。”
何怜月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努力压制住心里的不安:“那样岂不是很危险,你是傻子吗?”
凤长鸣微微翘起唇角,半天才开口道:“算是吧!”
夜晚凉风习习,何怜月有意向他身边靠靠,他的声音严肃,在她头顶响起:“所以我想你应该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
何怜月眨眨眼,答非所问:“我冷了,借你的手臂用用。”
凤长鸣一愣,何怜月就低着头挽上了他手臂。夜晚挡住了她绯红的脸,凤长鸣有些迟钝,半天才啊了一声,何怜月这时候仰起头,若无其事地:“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凤长鸣大脑空白,早已忘却方才所想,于是另起话题道:“我说你……或者说是你们女人,真的难以捉摸,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们。”
何怜月好笑地蹙起眉,不解地看着他:“所以你想说……”
凤长鸣看着她忽然想起了刚才的话题,于是急忙道:“哦对,想起来了,我想说这里危险,你应该离开。”
何怜月哦了一声,似乎在沉思,半天才道:“可是我不想离开。”
凤长鸣停下脚步,正色看她:“你又开始任性了,刚刚还看你挺好的。”
何怜月神色有些诡异,好像对他的这句话十分不理解。夜晚的风凉丝丝,撩开她额前的发,她看着他,小鸟依人的样子道:“你不走,为什么要我走啊!”
凤长鸣微微皱了下眉,解释道:“我们不一样。”
何怜月茫然:“有什么不一样?还是说你是在担心我?”
凤长鸣有些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当然担心你了,孙思竹他们都离开了,自然不用我担心了,可是你却这么固执。”
何怜月愣了愣,忽而笑笑,道:“这种担心我才不要。不过凤长鸣,你连你身边的姑娘都保护不了的话,以后也别腆着脸出现在我面前了。”她笑声说完最后一句话,眼神略带调皮。凤长鸣觉得这句话有点儿深奥,正琢磨,何怜月忽然放开他的手臂,一阵凉意瞬间灌进他的臂弯了,她笑目看他,却认真:“凤长鸣,既然你选择留在这里,不如我们就做点儿更疯狂的事情怎么样啊?”
“更疯狂的事?”凤长鸣疑惑地看着她,她天真地点头:“对呀,你不是希望天妖来找你嘛,这漆黑的夜色让他们找你太不厚道了,我们燃上篝火,给它们一个参照物,然后我们就在篝火旁边恭恭敬敬地等它们,你敢不敢?”
凤长鸣心脏一震,心说这何止是疯狂,简直就是疯了。何怜月见他一时沉默,于是斜瞟着他激将道:“你敢不敢嘛!”
凤长鸣再次沉默片刻。
沉默的结果是他陪着兴奋的她伐了一棵不成材的木头,以玄妃剑做斧子将其剁成了数个小段儿,燃了十一堆火,中心一堆四周围的十堆围城了一个大圈子,夜色仿佛一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