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给它殷切供奉,万民朝拜让它心里莫名一爽,于是它在皇宫一呆便呆了个把月,自然长洛真人那边的镇妖之事自然便被它疏忽,它初尝快活,正在兴头上,对于疏忽这件事也就疏忽过去了。
然纸里包不住火,它在皇宫里快活逍遥的事情很快被炎凰知道,尤其是在得知玄龙的初衷是为了和皇宫里的异shòu_jiāo欢泄欲的时候它更是气愤。就像每个在知道了自己男人在花店过夜女人的反应一样,炎凰继承并发扬了这郑二话不说直接杀入皇宫。当它怒气冲冲飞至皇宫时,不明真相的宫人抬头一瞧,喝!真龙刚刚临世,现在连凤凰也来凑热闹,真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该是多大的福气才能够亲眼见这千年难遇的奇观啊。大家都为自己的幸运感到自豪,于是众宫人自发地纷纷跪地朝拜希冀沾些仙泽灵气以保子孙后代扬名立万多寿多富,于是幸运的宫人被气头上的炎凰一个翅膀扇出一阵飓风吹得人仰马翻。
炎凰的此行让宫人很是害怕,他们只听过妖孽伤人,但是神兽也伤人却是千古奇谈。于是宫内顿时陷入恐慌,天降凤凰于皇宫伤人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亟需想出一个法子来。玄龙得知此事感觉不妙,本想放下颜面和它认个错也就罢了,以后乖乖听炎凰的话此事便休。然而看到皇帝那忠恳的眼神,它犹豫了片刻,看到底下臣子那依赖的深情,它又迟疑了一下,想到皇宫里那些和自己互生情愫的异兽们,它再想了一想。最终得出一个战术,错是一定要认的,但是他在众人面前留下了一个光辉的形象并已经深入人心,这个面子无论如何要保住。认错,那也不能这么怂就认了。
于是它拿出男儿本色,表情端庄肃穆,不怒自威,大有俾睨天下一统江山的气势。理直气壮地飞上空中和炎凰开始一场漫长的谈判。当一个为了面子不肯低头的丈夫遇到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妻子的时候,这个谈判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各执一词最后谈崩,二是双方大打出手,结果仍是谈崩。谈崩的结果是炎凰赌气自己回了中阳山。
男人这种生物嘛,和自己的女人出现感情危机的时候同样也是心里最委屈的时候,就好像一个没有主帅的兵团,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儿姿色的异性略加挑逗都能让成功破开他的防线,让他顿生:“啊,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人理解我。”这种错觉,于是这个男人便会对这个主观意义上理解他的女子产生莫名的好感和依赖。一个女人尚可以办到,遑论皇宫里皇帝储了那么多的异兽!
从此玄龙便沉溺于此以忘却炎凰,更忘却对付妖族一事。由于皇帝对他毕恭毕敬,他对皇帝更是很看好,并成功与之签订契约担任大顺的守护神。
玄龙从此便成了大顺的图腾,享受着人间的香火,镇守供奉尊神道祖和历代皇帝灵位的清玄祠。此契约是皇帝与玄龙之血签订,非乾坤再造,六界重生,此约永世不灭。玄龙长居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
凤长鸣赶紧打住它,忍不住指责:“可是你为什么要与皇帝签订契约,你知道这对炎凤呃……炎凰很不公平。”他听玄龙称它炎凰,于是纠正自己道。
玄龙表情无奈:“事既为之,则不问其由。当初我为何走了这样一步原因很多,有些事情阴差阳错,不是理性所为。你也不要再深究了。”
“那后来呢?”凤长鸣很想知道下文,紧锁眉头。
玄龙一阵苦笑:“后来之事我便知之甚少,炎凰心灰意冷,云游四海不知所往,长洛真人你是知道的,他也是突然失踪。”玄龙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它停了一会儿,又喃喃道:“有时候我甚至也觉得,我是有愧于炎凰的……”
这话说到凤长鸣心坎儿里了,连忙相见恨晚地:“什么叫甚至你本来就是。”话罢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鲁莽触了玄龙的逆鳞,于是赶紧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而玄龙却没有发脾气,甚至连一个狠重的眼神也没有,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自嘲地惨然一笑,自言自语似得:“我果然是如此不堪。”
凤长鸣看它那一副寥落忧郁地样子心里不大好受,于是安慰它道:“其实你也不用自责了,这件事毕竟谁也改变不了,换成谁都没办法。”
玄龙听完他的话并没做多大情绪波动,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托孤似得:“好了,不说这些事了,你若有机会见到炎凰替我捎句话便好,就说……”
它这一个说字拉了老长,给凤长鸣弄的直打瞌睡。好不容易在凤长鸣将将合眼欲睡的时候把这话衔接上,用它骤显沧桑遗憾的声音:“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对不起,其实,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觉得,在至深至浓的感情面前,文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可能自己曾经那么无所谓地放弃过一个人,曾经那么洒脱的将一个人忘记,可是当岁月沉淀,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将往事一件件再度重温过目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舍不得会让自己顿时手足无措,慌张地像一个与父母走丢了的孩子一样。
然而千言万语,最后想脱口并只能脱口的,恐怕便只剩这一句对不起了罢!
凤长鸣潦草地答应一声,揉揉惺忪得睡眼,敷衍的嫌疑颇大。玄龙呆呆地暗自神伤了一会儿,调理好了情绪,于是转过来话题问凤长鸣:“诶,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