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些人与天妖战成一团的时候,战场的大后方,复仇者洛承正心平气和地欣赏这一场灾难。
甄倚禅望着凉州的土地浸满了鲜红的血液,他那颗刻薄狠毒的心也微微有了一些动容。甄熙冉更是不敢相信,这些灾难全部都是拜自己的亲生儿子所赐。
“甄熙冉!看看你留下的余孽!”甄倚禅对着甄熙冉大吼,将洛承的罪状全部怪罪到他这个做老子的身上来。甄熙冉很理亏的垂下头,做出惭愧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半个字。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逃避,可无论怎样,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地也照发生不误。凉州城中的血债,肯定都要记在洛承的头上了,而自己作为洛承的父亲,自然脱不了干系。
“我要你杀了他!”甄倚禅说,那刻薄的眼神里又添上了些许的阴冷。
甄熙冉没了做家主的样子,他六神无主的表情宛如一个抄作业被找家长的小学生。
“杀了他!我们甄家容不得这样的人出现!这是耻辱!快杀了他!”甄倚禅一句话比一句话严重。在甄熙冉听来,甄倚禅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将他钉在了来案板上。若是敢有丝毫的挣扎即刻便会被处死。
洛承泰然地坐在乌鸦的背上,望着越来越多的天妖看戏一般笑呵呵地道:“瞧啊瞧啊,不久这些天妖就要将凉州淹没了,而你们都将是凉州这座死城的陪葬品!”
姜寻古眉头紧皱,冲着洛承朗声道:“年轻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口中的仇,可比得上天妖与人族的血仇?”
洛承心安理得地道:“左右都是仇,一个和我隔着十万八千里,一个切实地发生在我的身上,你觉得我应该如何了?”
姜寻古深深地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道:“既然如此,你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我先送你轮回转世,希冀你下世能够做个宽厚正义之人吧!”
洛承冷笑出来,道:“老人家,不要以为你掌握着真理就可以恣意妄为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看到了我今日的所作所为就断言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那你身后这两个人呢?一个为了练功丧心病狂地斩断左手,又因为自己的儿子多嘴将其杀掉,然后嫁祸到我的头上,另一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家主,没搞清事情的原委就要杀掉我给这老头的罪行埋单!整件事情我做错了什么?你说的宅心仁厚,到头来不过是令坏人更加嚣张放肆罢了。如果当初我没有逃出来,如今的我将只是一堆白骨。可是我逃出来了,我逃出来的目的就是复仇,你们这些假仁假义,我要叫你们不得好死!”
洛承的语气之中充斥地仇恨,他的每一个仿佛是从诅咒当中截取出来的,以至于说出来的时候是那么的顺畅且犀利,字字带血。
甄倚禅的黑历史被洛承无情地抖落出来,顿时恼羞成怒,也顾不得催促甄熙冉实行家法了,而是干脆自己跳上房顶,借助房顶的高度来弥补自身的不足,然后用剑元对其展开疯狂的进攻!
鸩鸦拍打着左躲右闪,翅膀里还时不时地向外放射出毒羽来与甄倚禅抵抗。甄倚禅无法从鸩鸦的保护下伤到其分毫。而这个时候也正是凤长鸣等人将圣兽全部召唤出来的时刻,眼看着这么多强大的圣兽,甄倚禅大为感慨,竟然忘记了向洛承进攻,他楞楞地看着那些骁勇善战的圣兽,用颤抖的声线道:“这些……都是龙生九子么?”
姜寻古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因此并不现出如何惊讶的神色,说:“螭吻,虬龙,赑屃,貔貅这四头,的确是龙生九子无疑了。”
他说到这里,甄熙冉却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说:“你不是一向以除妖卫道为己任么?凉州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却在这里一动不动,看来也是个只会耍嘴皮的人啊!”
姜寻古并未被他的话语激怒,而是郑重地告诉他道:“这便是你说错了。我留在这里是因为还有一个最难对付的家伙没有出现。”
甄熙冉挑了挑眉,用不可置信地口气道:“你不会指的是西爵王吧?”
话音落去,直觉背后一阵凉意。乌云爬上来,遮住了大面积的阳光,地表便陷入一片死寂般地阴影,甄熙冉蓦然转身,登时吓了一跳。只见在洛家的正上方,四只长着苍鹰翅膀的三目黑色豹子威风凛凛地停在那里,它们在身体里镶着细长的黑色铁链,铁链的那头是灰色的石椅,椅背长的有些夸张,在顶部镶嵌着一只人头般大小的明珠。石椅上粘着虎皮垫子,那是一整张虎皮,虎脸从坐在上面的人的双腿之间露出来,虎眼处镶进去了两颗发着蓝色幽光的宝石,看上去栩栩如生。
而坐在这上面的家伙——上半身的衣服耗费了一整条狼皮,衣服上面还有串成串的狼牙装饰物,他的后背上满是翎毛,不知道抢夺了多少鸟的衣服。他质地坚硬的领子被竖了起来,和他尖尖的耳朵平齐,他的下半身则是一条看起来很长的衣摆,盖住了犀牛皮的靴子,靴子口上面裹着着黑狐狸的长毛。
他手里拿着的一个类似于魔杖的东西,只有一臂长,也不是很粗,颜色发青,在这奇怪东西的顶部是一对儿月牙刃,就好像狂歌戟的尖刺被人拔除之后剩下风残废品。然而这残废品也并不是完全的残废,取代尖刺的是一颗不会发光的黑色圆球,没有任何东西作支撑,就那样纹丝不动地悬浮在两只月牙刃的首端。
了解西爵王的人都会知道,这东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