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但凡有破碎虚空级高手坐镇的地方,很难能够做到悄无声息,更不用说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去了,所以在发泄了一番心中的愤怒后,理智渐渐的占据了大脑。
对于此前一刀抹杀掉那七八个中北海的特勤,我并没有敢深想,身逢于这种世道,弱者的生死似乎早就不能由自己决定了。
离开三号门后,我并没有返回小白桥,虽然没能够做到亲自将元凶击杀,可我却做不到什么都不去做,否则我根本没脸再去见她,那个因爱成恨,却痴心不悔的女孩。
躲在空间裂缝后面,我沉思了片刻,最终将目标转向星主联盟的基地,因为没有任何情报来源,我并不能确定是否还在原来的位置,所以只是准备试探性的去看看。
因为曾经去过,所以具体的坐标还是记得的。
几十秒钟后,我出现在曾经的星主联盟基地外,然而让我失望的是,整个基地已经被夷为平地了,想来也是,毕竟属于京央的特殊组织,而且此前的负责人还是李丽,从保密的角度上来说,也是不可能在这里的。
刚刚准备离开的我手机忽然间响了,显示的是慕容的电话。
我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慕容有些怒意的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淡淡的回答道:“我想你能够原谅我。”
电话那边哑然失笑了声道:“你真的很幼稚!”
说罢,她便把电话给挂了。
我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脑海中却传来了浊阳的声音:“我一直以为你很了解女人,看来是我错了。”
“怎么?”我有些诧异他一条龙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跟我聊起这个话题。
浊阳顿时严肃道:“龙族也不全是男士。”
我被他的话差点儿给呛到了,忍不住笑了笑道:“好吧,那就听听浊阳大人是怎么给我开解的。”
浊阳直言道:“在她当初答应你接替向离留下的这个位置后其实就已经原谅你了,有些女人也是会口心不一的,或许你是当局者迷吧。”
浊阳的话确实让我释然了不少,结合刚才电话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可能真的是当局者迷吧,这事儿如果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我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我不禁诧异的朝浊阳道:“虽然咱相处已经这么多年了,可我却总感觉你隐瞒了我太多。”
浊阳打着马虎眼道:“这些并不重要,我于你而言,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谢谢你。”
浊阳轻笑了声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确实成熟了很多,起码这次你自己就能够冷静下来。”
我苦涩的笑了笑道:“真不知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那你之前怎么不拦着我呢?”
浊阳顿了顿道:“当下的这种局势于你们而言也算是山穷水尽了,闹一闹也好,起码让躲在里面的那些人知道,他们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我嗯了声问道:“你觉得我跟青龙的差距现在有多大?”
浊阳寻思了下回应道:“现在的你还没有任何胜算,不过你的优势在于气运,潜龙犹有腾飞的那么一天,好了,你还是回。”
说罢,他当即隐匿了起来。
因为浊阳的一番话,我也打消了之前屠杀一番的念头,当即撕开空间返回小白桥。
原本只是试试看的心态,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还留在小白桥头上。
我缓步朝她走了过去,她眼神冷冷的望着我一语不发。
我径直走到她面前,然而,让我猝不及防的是,我刚准备开口,她却踮起脚尖忽然间抱住了我。
我双手悬在空中,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胸前的衬衣上传来了微微湿润的触感。
我轻轻的将下巴贴在她的头发上,深吸了口气道:“想哭就哭吧。”
那一夜,她哭的撕心裂肺。
这也是我自从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她哭,因为我的出现,这个曾经一度孤僻的女孩的人生也随之改变,因为我的出现,她从此以后没有了家。
我扪心自问甚至产生迷惑,既然都说我气运世间罕有,可为何与我亲近的这些女孩们命运为何都会如此坎坷呢?
如果这个话题放在曾经单纯如法医的我,或许只能归咎于我是个天煞孤星,可放在当下却是个伪命题,男女之间的情感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更像是化学反应,当两个原本命都很好的人可能掺和在一起,就变成了一起悲剧。
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的感受,感情与命运永远都不会有人能够给你真正的答案。
就这样我们在小白桥上一直待到天快要亮,我才决定将她送回洛市,而就在我们刚刚回到洛市后,却接到了一个让我们无法接受的消息。
就在天亮前,易老在秦城监狱被秘密处决了,而这件事情的隐秘程度以至于那个他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而最后这个消息的来源还是天门的一位调查员冒死窥探到的。
随后我便接到了楚明那边的电话,一向性格开朗的他,第一次在电话里哭的像个小娘们儿一样,可我们却什么都不能为这位曾经纵横庙堂之上的帝师做些什么。
温顺那边也打电话过来询问,我告诉他静观其变。
当天晚上我告别了对我依依不舍的慕容,独自返回了果敢,在深山中的果敢军营中见到了眼眶红肿的楚明以及有些惆怅的连成子,而居于果缅交界处的南宫千寿也闻讯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