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润被打入冷宫的五个月后,万欣然再次怀上龙嗣,转年诞下方渐琼,方之衡大喜,对万欣然更多了许多**爱,自然母凭子贵,万欣然晋升为万贵妃,却仍旧没有封号。
这七年,后宫没有崔玉润,对于一干后宫女人来说无疑是松了口气,对于万欣然来说更是顺风顺水,因为在她看来,威胁从来就只有一个崔玉润,景仁宫的那位从来都不足为惧,只是谁想到七年后的今日,崔玉润的儿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用那双和崔玉润如出一辙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万欣然只觉得毛骨悚然,若不是秋玲在身后撑着她,只怕她早就瘫软在了地上。
徐令月瞧着万欣然的反应,自然很是满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然后道:“贵妃,你说若是皇上瞧见了这孩子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似是一个焦雷划过,万欣然惊恐万状,不顾形容,慌忙朝前爬着,一把抓住了徐令月的石青弹墨藤纹云锦百褶裙下摆,哭嚎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臣妾当年也是受人蒙蔽!臣妾并不知道淑妃……淑妃怀的是龙嗣啊!臣妾一心为皇上着想,为皇室血统的纯正着想,谁知道竟……竟出了这样的事儿,太后饶命啊!臣妾是无心的!太后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必定都过去这些年了,是非到底也是模糊了,”徐令月缓缓将白瓷茶杯放到小几上,低头看向万欣然道,“只是你说当年你是无心的,哀家和皇上勉为其难相信你,但是如果这一次你对皇上说,贤妃滑胎的事儿,你也是无心的,不知道皇上可否仍旧会相信你?”
万欣然身子蓦地一僵,双手从裙摆上滑下,万欣然小鸡啄米似的对徐令月叩头不止,道:“贤妃滑胎的事儿,真不干臣妾的事儿!臣妾敢对上天起誓,若臣妾又半句不实,这就让老天即刻收了臣妾去!求太后救救臣妾!太后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若要救你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徐令月缓声道,一边看向了始休,然后又对万欣然道,“只是如今哀家既是将这孩子从冷宫中领出,自然要给皇上一个说法,哀家觉得贵妃最适合在去皇上面前陈述这其中因果,不知贵妃可愿意吗?”
万欣然惊恐不已,忙摆手不止:“太后!臣妾当年真真不知,且若不是皇……”
一接触到徐令月投来的凌厉眼神,万欣然蓦地住口,只一味哽咽着,这个后字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贵妃身子弱,别是中了暑热了,碧乔你这就送贵妃回去歇着,”徐令月牵着始休起身道,顿了顿,又对万欣然道,“是承认七年前陷害淑妃之事,还是等着安家来索命,你且自己看着办吧。”
万欣然身子一软,晕倒在秋玲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