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泓哲还要说些什么,可是突然脸色一变,一些零碎的响动从街对面传来,他立即转过头去查看,只见清风明月两人同时推开客栈大门,走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两个不大的布包,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客栈大门敞开,整间客栈冷冷清清,悄无声息,竟是再无一人!
“沈棠!你敢!”顾泓哲抬手就要出招,沈棠将酒壶往他面前一推,“顾师兄此刻的起手,是煞局中的第七式,一共有十五种变化,但是所有的变化都是攻击上三路。”
顾泓哲的手臂卡在半空中,耳边再也听不见酒肆里的吵杂,双眼乍现出凛冽的寒光,“你怎么知道!”沈棠在说谎!就当着他的面!他为了迷惑他,出手偷袭,使出的是第二十九式的起手,但是出手时会立即变成威力最强大的第七式,让人防不胜防。
没有人知道他会如此出招,所有见过他变招的人,全都成了死人,就连他的传法长老和他最亲近的心腹,也没有人知道他是用这样的手段暗杀别人!沈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他真的已经修炼到大成?要知道沈棠那一支根本走得就是旁门左道,说的好听是问天,说得不好听就是一种自以为是的骗术!他们消耗自身,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暗示,然后编织在一起,胡言乱语!师尊在很久之前就曾经告诉过他,沈棠那一支同门,从来没有人能够活过四十岁,修为越高,损耗越快,再多的生机也抵不过天长日|久的消耗!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沈棠那一支同门中,有人在他这样的年纪,已经能够洞悉尘世!
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个意外!沈棠只是走了****运,胡乱猜中的!
“顾师兄,是不是觉得我是胡乱猜想的?”就在顾泓哲的呼吸刚刚从震惊中恢复平静是,沈棠轻声开口,慢慢放下了那根压倒顾师兄的最后一根稻草,“师父没有告诉过你,你的目光会将你的心事表露的一览无余吗?不过——呵!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尊长们传法,像你这样的边缘弟子,没有去听的资格。顾师兄,这次真的托大了,还是你担心带的人太多,会成为累赘,更容易被人盯上?你没想过,人手越多越好办事?只要把盯上自己的不长眼的东西,全都送入土里,不就没有人再烦着自己了?”
“你!”顾泓哲瞬间闪过三道突然从酒肆门外袭来的冷风,三个身穿同样白衫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丈开外的街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像看到死人一样,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顾泓哲大惊,那三人怎么可能被沈棠所用?那不是沈棠那一支师尊的贴身死卫吗?
惊愕,在瞬间后就变成了盛怒!难怪沈棠敢抢人!
“师兄师兄,这个人是谁啊?”
突然一道童声打破僵持,沈棠身边的小书童文谨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顾泓哲立即抓住机会,闪身从人群的缝隙中飞快的穿过,衣袂飘飞带起一阵冷风,直惹得酒肆里抱怨连连。
“文谨!赶快去找她!今天云荡山有古怪!她绝对不能进去!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沈棠捂住心口痛苦的跌坐在地上,但是他伸出手紧紧的抓住文谨,他的直觉向来准确。
文谨歪着头,撇撇嘴,却没有动作,伸手抵在沈棠背心开始运功,并不像每次听到他的吩咐就立即有所行动。酒肆外的死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文谨!你在干什么?”沈棠缓过一口气,立即再次开口。
“师兄,我进不去云荡山,毒雾已经起了,今天比起昨天整整早了两个时辰,我追着凤小姐过去,只晚了一丈,就被隔在外面无法靠近。”文谨无奈的摇头,云荡山起雾都是在天黑时分,如今天色尚早,而毒雾已起,这是天意。就算是师兄算无遗策,能够窥视天机,也绝对不可能逆天而为,天意,就是天意,多一步,差一数,都是不同!
沈棠闭上眼睛,一拳砸在地上,脸上的冷静自持土崩瓦解,他一路跟来,甚至开口求来了师尊的死士,就是为了保护她!云荡山,她根本就不知道,云荡山只能进不能出!
……
云荡山,碧溪潭。
凤云焕将捂住口鼻的药布取下,扔到一旁,毒雾比她计算得早来一刻,好在她早有准备,云荡山的地形她仔细研究过,发现这里和她曾经的师门毒门避世隐居的所在地十分相似,应该说只是南北对调了一下,毒门的入口是南斗生机,云荡山的进山处则是北斗煞局。
这里应该曾经有过门派驻扎,因为这样的进山口处处都显示出刻意布置的痕迹,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草木疯长,掩盖住了那些布阵下符的痕迹,但是在她看来,这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同样的迷|魂阵,而且相较于毒门的布置来说,这里的阵法相当粗次滥造。
“都怪你!就说早点出去,现在怎么办?这里已经被毒雾围住了!你……”
“行了行了!老子怎么知道这个时候会吃坏了肚子?老子现在拉得腿都软了!你还唠叨个没完!别说了,消停会儿,赶快找道出去!不然待会儿天黑了,我们都得交代在这!”
“哼!今天要是走不出去,你最后就会变得跟她一样!你别忘了你手上刚才沾了朱砂毒!”
“闭嘴!你少咒老子!老子长命百岁!哼!抓她的可是你!她化鬼也不会放过你!”
脚步声从潭水的另一侧绕过来,凤云焕立即躲到树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一个不停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