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凌天也不含糊,当即握住凤云焕的手,就在皇后隔桌坐下,比起依旧没有还权的媚妃还靠上首,与皇后平起平坐。凤云焕贴着他坐下,不坐也得坐,他的大掌在她腰间微一用力就是暗示她顺从,在外人面前她自然不会给睿王找麻烦,无论她想不想,在这些惯于察言观色的后宫妃嫔面前,她与睿王的关系都直接关系到她在宫中的地位,只有她站得越高,能够与她面对面叫阵的人才会越少。白纱上两道寒霜,目不畏惧的向着瞪着她的两位公主迎上,长孙诺冷哼一声,想说什么但看睿王不怒自威的脸色,只能喏喏的没开口,错开目光不再挑衅,媚妃瞪了一眼七公主,警告她在这个时候不要生事。
睿王刚刚入京,一回京就将整个皇族扔在一旁,直奔凤女而去,无一不说明幽州暗中的势力惊人,今夜的正主儿根本没将京城中的一众皇亲贵胄放在眼里,不是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那就一定是他已经拥有了任何一方也无法与之相抗衡的暗中实力。
其实此时在场一众妃嫔都不是省油的灯,能够在宫中坐稳的,无一人是胸大无脑的花瓶,因此自从睿王踏入坤宁宫的第一步起,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注意在他身上。
长孙柔狠狠白了长孙诺一眼,那个没用的东西只会躲在媚妃身后,她怎么不想想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把话说清楚,要三皇兄看好自己的女人,身为有夫之妇就不要出门东拉西扯卖弄风骚,以后成为睿王妃的凤女出入皇宫更加便利,只会将宫里宫外一众男子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陆世子已经离京返回封地南阳,京中有名的美男子又少了一个!转头看到九公主长孙羽正一瞬不动的盯着睿王看个没完,顿时赏了一个白眼过去,十俊书榜首又如何?他是天下无双,但那是对别人说啊!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个能看不能吃的木柴!
小孩子一个,凤云焕收敛神色之际与小公主有一瞬间的对视,长孙羽屏住呼吸,立即转头去看云妃,云妃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九公主慢慢低下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失望。
“睿王倒是重情,新妇未过门就这样带在身边,宫中不比别处,最为稳妥,让凤小姐到本宫身边来!”皇后十分满意的看着睿王对凤女的执迷,不枉圣上偏疼,他的确是最像圣上,她从心底希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朝明君岂能陷入一个女子的温柔乡中裹足不前?
睿王要放纵就放纵,要堕落就堕落,她乐见其成,最好是睿王食髓知味的缠上凤女,就让他们老死在幽州山坳中,再也不要出现在她和她的皇儿面前才好!为了断了礼王的心思,她将他叫到慈宁宫中被太后训斥,都是为了让他能够迷途知返,她知道礼王的心思一大半是她促成的,但是她现在已经察觉到其中的危机,当然不可能让他一错再错!
“本王的女人,最好就留在本王身边!不劳皇后费心!”
长孙凌天面无表情,威严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所过之处没有一人敢与他对视。更不用说像凤云焕一样欣赏他位列整个中原大陆的赫赫盛名的绝色俊颜,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已经压过在场所有人全部堆叠的气势,事实上她们虽然盯着他,却只是盯在他的绛紫外衣上,除最小的公主长孙羽之外,其他人并未敢真正直视睿王。
“睿王,你也收敛一下,”皇后打趣,他们这样甚好,简直就是和她的心意,眼中的笑意也带上了七分真实,“不过两日,就如此‘如胶似漆’,赶明儿凤丫头被你宠坏了可如何是好?”
一道寒意凉沁心底,圣上连问也不问,就将凤女赐婚睿王,其中有多少是因为燕云苏家的霸主之位,又有多少是因为旧情难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在一天,苏家的女人就别想成为后宫之主!目光从凤云焕身上划过,在小腹上顿了顿,只不过两日,应该没有那么快,睿王不是好相与的,众人在场虽然好下手,但是最好还是不要留下痕迹为妙。
“本王就是要宠她又如何?”说着大手一揽,凤云焕立即倒向男人怀中低声惊叫,“殿下!”
“三皇兄,可要照顾好我皇嫂!皇嫂巧手称名,现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长孙柔站起身来,明褒暗贬,“听说皇嫂的琴技迥然不同于燕云风骨,因此在玲珑宴上大放异彩,不知皇嫂师承何人?说起来皇嫂也是我朝奇人,十年魂魄游离,一朝还魂就成了才女!”
“臣女梦中幸得高人传授,高人言称人有生而知之,有学而知之,生而知之者上,而学而知之者次。臣女不过侥幸得传箴言,不比公主殿下自幼养在深宫得蒙大儒言传身教。”
凤云焕轻笑应道,三言两语将长孙柔的话岔到一边,六公主讽刺她在冷月城遇邪魔外道,她也点明了公主天资实在低劣,众多名师都教不出六公主一个才女之名,如此资质实在太差。
她不会破口大骂,自掉身价,长孙柔愿意闹,就随她去闹,她不怕六公主闹大,怕就怕闹不大,闹出真火来,传出去就是整个长孙家丢人现眼!睿王刚入京是客,主家压客,尊卑礼仪也就踩进雪地里再难扬起,皇后不是要重掌后宫凤印吗?杀一儆百,这个引子她给了!
“真是好梦!本公主自愧弗如!三皇兄好福气,能娶到仙女为妃!告辞!”长孙柔冷笑一声,狠狠一甩衣袖,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就要离开,这种鬼话也能说的出来,亏得她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