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管,我求求你行行好让我进去,云涛可是侯爷唯一的儿子,也是凤府唯一的男丁,他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要怎么向凤氏的列祖列宗交代?”
柳姨娘哭得发丝散乱,跪在雪地里的双腿早就冻得没有知觉,饶是她来之前准备得周全,在腿上足足缠了五层棉布也没能抵挡住冬月严寒。虽说是演戏,但眼泪就不是假的,每当她哭不出来,就狠命往腿上掐一把,这一次为了将罪名全部推到凤云焕身上,她可是下了血本!
“夫人您还是起来吧,大小姐说了,她不是二少爷的贵人,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夫人再跪下去,传扬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侯爷不喜欢不知进退的人,夫人这些年在府上荣宠半世,难道连这也看不透?”
凤云焕已经回来,李总管心里有数,心里有了底气,这拦门的劲道也就松懈几分,大小姐没有回房,显然就是示意他顺水推舟,将这件事闹得更大。
李总管暗中撤了力道,向后退去,凤柳氏向前狠扑,瞬间一头栽进雪地里呛了个嘴啃地。说不出的狼狈,却因为在倒下的瞬间看见那抹白色纤细的女子身影,立即从雪地里面挣扎爬起,大声哭喊道,“大小姐!大小姐救命啊!大小姐!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凤柳氏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管那人是不是凤云焕,只要她喊出这句话,府里人多嘴杂,这事传出去,凤府嫡女欺凌庶出不顾血缘的凉薄名号就坐实了,谁会要白眼狼的女子?
凤云焕神情冷凝的扫过凤柳氏,她跪在东院门前,而不是进了东院再跪,这是求人救命,还是做戏让下人们都看到?可惜,她算错了一样,那就是嫡女这两个字背后的权力!
“来人!给我把门前疯妇赶出去!李总管,你就是这样管理侯府内院?怎么连个疯子都闯进来了!”凤云焕站在屋檐下,夜色正浓,远远隔着十丈,厉声训斥李总管。
凤柳氏刚在雪里打滚,此时一身泥雪披头散发看不出是人是鬼,凤云焕指挥的人又是不是凤侯府上平日里被凤柳氏欺压惯了的丫鬟小厮,清风明月二人听命上前不由分说将凤柳氏架离东院门前,足足拖出五丈远,这才松手,将凤柳氏又摔回雪地里。
李总管立即上前说道,“还没来得及向大小姐说,这位疯……夫人,是府上主事大妇……”
“李明忠!本小姐看你是上了年纪,里外不分了吧?大妇?呵,我娘亲过世之后,我爹再未续弦,凤府何来的大妇?是你从街边暗沟里捡来的不成?”
凤云焕冷哼一声,李总管噗通跪在雪地里,“大小姐息怒,明忠知错了!”
“是吗?错在何处?”两人对戏凤云焕咄咄逼人,这一夜她的嫡女之名一定要拨乱反正!
“大小姐,刚刚那妇人是侯爷早年间纳的姨娘姓柳,死赖在这里不走,非要见大小姐不可,明忠听她说的都是胡言乱语,因此拦住不让她闯进,谁知她竟然大吵大嚷,惊动大小姐,是明忠失职,请大小姐责罚!”
李总管心思急转,虽说和凤云焕演戏还是头一遭,但轻车熟路,别有一番默契。
“李明忠!你怎么如此污蔑我?”柳姨娘从雪地里爬起听他如此说,险些一口气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