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种!这时候唤我老头子去当肉盾,嫌我这寿星老儿命长了是不是?唉,这小祖宗诶,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过他也算反应一流了,要不是七成的伤害都被老头子我给接了过来,这魔种还不得魂飞魄散?
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老夫明明夜观天象,见今夜等待他的是一场福缘的开端,怎么就变成了身死散功的亡命之象?这魔种想拆了老夫天算第二的招牌劈了烧火不成?不行!他可不能死!死了,我老头子的玉符不就成了狗头牌子,徒惹人笑了?
罢了罢了,老夫这就走一趟吧,不然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师父还不得要了我的老命?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大半夜不在府里老实呆着,就会给老夫惹是生非!”
玉符老人十分不满的叨咕着,一边右手一挥,一根细长的手杖握住,周围零零碎碎的瓶钵坛罐全部向着他身边飞来,老头挑挑捡捡,选了七八个瓶子,又取了一副药布,将瓶子里的东西通通倒在药布上,药布瞬间就被染红,须臾又变回白色。
“嘿嘿,有了这东西,一定能成就美事,我老头子当年要是有这种神药,就不会错失纯儿,嘿嘿,不过凤星为母不宜操劳,剩下的就等他们的娃娃落地,再送给他们不迟!闺房之乐,那魔种一个雏儿,懂得什么乐趣!哼!做师兄的不帮他一把,他自持身份,哪儿肯屈身问人?哼!还是老夫想得最周到!师父他老人家出关之后,知道魔种已经得了凤星,定然会嘉奖我!走喽!看好戏去!”
玉符老人收手,卷起桌上零零碎碎的东西,风卷残云般消失在古壁门口。
……
河底地穴,凤云焕一路紧紧握住长孙凌天的手,几次忘了呼吸,可是无论她怎样用力,他的手还是迅速冷了下去,等到他们终于到达这里,他已经全身僵硬,如同冰雕石塑。
“凤小姐,你这样老夫没法替睿王医治。”
凤云焕闻言抬头,水光浸润的星眸满是担忧,再也不复惯有的冷静镇定,“师父,你有几成把握救他?告诉我!我要听真话!”
理智拉伸在即将崩溃的边缘,拉锯一般反复蹂躏她的每一寸目光,他在魔怪饕餮就要撕咬她的最后一刻之前没有运功自保,而是全力将她送出了鬼气纠缠的牢笼,她从风雪天梯上跌落时,眼睁睁看着饕餮撕咬着他的身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她明明从未对他有过一日的好,他却对她早已超越了宠溺的程度……
石床正中,昔日不可一世的幽州之主此刻正静静地沉睡,胸前两道狰狞伤口几乎将他撕裂,一道爪痕从左肩斜着向下直到右腿,足有两寸深!另一道则横着撕开腰腹,一路上凤云焕都用手捂住他的腹部,手中黏稠的赤色让她第一次意识到死亡原来如此可怕!
如果不是毒门从未入世的六长老共工突然出现,一拳轰开了饕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陷入狂暴中的玄冥尊者,救下他,她就连他的尸体也找不见!
而这个甫一露面就能让凤云焕全心全意信任的六长老共工,正是她在毒门的恩师!
虽然两人这一世的名字有所不同,但是他一出面周身的灵蕴分明正是当年故人,凤云焕瞬间就认出他就是前世的句芒尊者!共工的出现让剑拔弩张的凤女情绪稍缓,也让控制不住局面的句芒祝融两位尊者抓到机会将万年寒冰制成的三角坠再次套上了玄冥颈间,一戴上寒冰,玄冥尊者的暴躁之气立即被镇压,自知理亏的毒门第一尊者此刻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
毒门的脸这次可是丢大发了,如果凤女不是对共工抱有曾经的好感,那么双方殊死相搏定然会在瞬间爆发,冷静下来的玄冥不由得有些后怕,凤女手腕上的火焰图腾已经彻底变为血红,那意味着她杀机四起不死不休,已经被他逼上了绝路!
阴司诏令同寻常的鬼门还有不同,寻常鬼门渗透鬼气,而鬼气吸引徘徊的孤魂野鬼供人驱使,而阴司诏令是千奇百怪的鬼门图腾中的至尊图腾,拥有诏令的人可以直接从阴曹地府中召出鬼将,更让人忌惮的是诏令图腾也是唯一一种可以以灵血为养料投喂养成的鬼门。
比如凤云焕的诏令,如今是三岔,最多可以召出五千鬼兵,三名修为与她相当的鬼将。
如果继续饲养,变为七岔,那么就可以召出两万鬼兵,七名鬼将。而故老相传,诏令喂至九岔后,自身阴阳平衡,可以随意穿行阴司,可召十万鬼兵两名鬼王,再往上便是传说,传说中天阴地陷之时,甚至可以召出鬼皇临世!
因此虽然玄冥狂性大发时伤了长孙凌天,但是对于凤云焕他还是怀抱着想要收归门下的心思。毒门爱才,但是只爱世上偏才怪才,因此毒门弟子的数量往往是隐世四门的百分之一。
更与其他门派不同的是,毒门弟子没有固定的师父,往往一个师父只会指点一段时间,而且就是这样的指点也少之又少,毒门奉行自感自悟,门中典籍无数,弟子自己选择感兴趣的研读,偶有不懂就去问师父,每十月所有弟子登台对决,末位淘汰。
可是玄冥未动,就被两个弟弟拦住,祝融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玄冥略微吃惊,立即就要上前去抓凤女,凤云焕猛然挥掌相迎,当即怒目,“你又想干嘛!”
他伤了睿王,现在当着她师父的面,还敢对她行凶不成?
与她的反应相同,共工见到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