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上,万籁俱寂。
一番清点过后,失踪的人数从最初的两个暴涨到二十七人,上到皇族长孙氏的两位皇嗣,下到随主进宫的小丫鬟,二十男七女全部下落不明。金殿内血污尚在,所有的朝臣女眷被带到偏殿安置,偏殿大门紧闭,但是紧闭的大门却挡不住从里面传出的痛哭。
失踪最多的徐家除了国子监祭酒徐梁还在,他的妻子儿女共计六人竟然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侍卫在一处废弃已久的殿外找到了徐夫人的一串佛珠,佛珠一半纤尘不染,另一半却被黑血黏住。徐大人当场晕死过去,被人送回府中静养。仵作上前,验明黑血和殿上离奇失踪的血尸中了同一种蛊毒。侍卫陆续返回,越来越多的证物被从宫中的个个角落里被搜出来送到金殿上,无一例外上面都有黑血蛊毒。
金殿上的气氛越发压抑,所有的目标都指向紫玉长老,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有他能给出一个答案,因为众目睽睽之下第一具血尸就是从苍龙封印中飞出,什么四神境不沾邪灵,他说的话根本没有人信。所有人都看到了血尸,所有人也都听到了紫玉对皇族大不敬的叫嚣,铁证如山,如果他给不出一个答案,那么云沧和紫琼阁势不两立血债血偿!
皇后笔挺的身姿站在紫玉面前,两人只有一丈远近,长孙凌晨陪着她静立,母子连心,梁王的死重重敲击在两人身上,宫中向来都是是非之地,即便是看到梁王的尸体从苍龙封印中飞出,也难免有人不会去想这件事是不是礼王暗中下手。皇后九死一生,尚有一个凤女临危不乱,出手于巨浪翻天之际,救了她,那么谁又能保证梁王的腿疾,就不会遇见属于他的凤女?
长孙凌天和玄冥两人已经退到人群后面,凤侯守护在长孙哲身边,玄冥递给睿王一个眼神,素和箐被押进天牢,不等于没有别的人看得出其中奥妙,如果再有人想要提起凤女手腕上的阴司诏令,那就麻烦了,毕竟酆都鬼门这种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所以最好是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紫玉那边,他们悄悄的把鬼门给转移。玄冥正要动手,却看到凤女掌心微微泛红,随即两朵金色火焰燃起,一朵小巧的火苗跳动不已,瞬间火苗熄灭,手腕上猩红色的狰狞鬼门也随即消失。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玄冥密语睿王,他还没动手,怎么鬼门就不见了?难道是睿王借着阴阳灵脉的默契,将鬼门暗中挪走了?这也太乱来了!那酆都鬼门可是纯阴之物,放在正阳灵脉上形同跗骨之蛆,会一刻不停的吸取灵韵!
本王什么都没做!鬼门去了哪里?长孙凌天微微皱眉,伸手把脉,发现她脉象上只剩生机,没有半点阴灵下沉的症状,鬼门凭空消失了!再探入她颈间,发现她灵韵充沛,整条正阴灵脉比起昨日颜色深沉了进半。好似被大肆进补一般!更奇怪的是,凤女自从重铸灵脉之后还没有过满盈,她的身体应该如同一只正在捏土塑形过程中的水钵,满盈则是给水钵封口,只有封口成形,才能确定这只钵最后能盛多少水,在满盈之前按说多余出来的灵韵都会溢出,就像倒多的水。但是她没有,所有的灵韵浮在体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他的灵引穿过那道察觉不出但是一定存在的力量,直接触碰到了她的灵韵,发现她体内正达到前所未有的平衡。
灵修,没有绝对的平衡。就连相对的平衡不动也很难维系,因为灵韵依附在灵脉上,灵脉随魂魄而动,强行禁锢灵脉,就像将一个人的灵魂捆上了枷锁投入泥潭,最后会慢慢困死这个人。而凤女体内的灵韵,就处于静止不动的异样平衡之中,每多待一会儿,危险成倍叠加。
不等睿王出手唤醒她,凤云焕突然缓缓睁开星眸,慵懒的神情像是一只被人惊梦的猫。
玉臂横陈,粉唇随即印上,香软湿滑的舌尖探入男人因吃惊而微微开启的唇齿之间,以一种十分折磨人的方式逗着莽舌追逐嬉戏。腰身一扭,跨坐在他腰间,胸口紧贴着他的胸膛。下一刻,突然向下坐去,娇躯依偎进男人怀中。
一觉睡醒开窍了?睿王墨瞳光彩迫人,立即迎合了她的热吻,伸手扶住她的腰身慢慢磨蹭,让她更紧贴在她怀中。两人蜜吻宛如天雷勾动地火,将近在咫尺的人群视为无物,片刻凤云焕就星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水光,身子发软任他予求予取,热络而急切的吻从唇上落到颈间,被男人引动着双肩轻颤呼吸微乱。
玄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几丈开外是亡魂新死血海翻波,隔着人群,这边却是旖旎欢色缠绵热吻?是他离开人世太久了,理解不了现在的后生晚辈,还是他们实在重口味,让他这个老头子吃不消啊!当着万年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动作戏,还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玄冥红着脸,默默转过身去,非礼勿看,挪动几步挡在人群和睿王之间自觉当墙,万一有人回头,看到这一幕还得了?
“想不想要本王?”热气在耳边吹拂,莽舌向上戏弄小巧的耳垂,看着白皙的耳垂瞬间被云霞布满。
“嗯?”大梦初醒,星眸一瞬昏沉,旋即清光重现,凤云焕惊愕的看向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刷的一下背心被冷汗布满。
“忘了你刚才主动索吻的事了?”男人沉下脸来,凤云焕一个激灵不敢摇头装傻,她只记得招进幻境传了一套天元秘法给她,后来的事情她就记不太清楚了,等到她从幻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