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便是一个月。
凤云焕没有真正面对面的去看望惜然,她怕从他眼中看到太过熟稔的温柔。
惜然似乎也知道了什么,没有再追问她的下落,只是跟着凤侯练功,身子比以前壮实了不少,可是比起同龄人他还是纤细瘦弱,也矮了小半头。
这一日|凤云焕午睡过半,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瞬间便从睡梦中醒来,披上外衣走到花园深处——眼前一亮,困意全消!
一道莹白色的结界赫然在立,是谁在府上立了这样的禁制?
睿王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动用许久不用的医毒双经,她走入禁制中。
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抬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漂浮在半空中!
长孙凌天左手成掌,印在惜然心口,道道白光正顺着大手涌向那具瘦弱的身体!
他!
怎么会?!
“别吵醒他。”
密语声立即传来,凤云焕闻言立即双手捂嘴,难以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他带她去接回陆紫丞,她的确感谢他,但是从没想过他会全力以赴去救陆紫丞!
一个时辰后,光晕消失,长孙凌天扶着惜然缓缓落地,一旁立即有侍卫上前,将惜然带走,长孙凌天就地盘膝运功打坐,额角豆大的汗珠显示着这对他有极大的损耗。
又过一个时辰,长孙凌天才吐出一口长气,收功对着她仰起头,“你怎么来了?”
“你应该告诉我!由我来救他!”
陆紫丞为她而死,怎么说也不会是他动手去救!
“我救他是我的事。”没有说明理由,只是目光凝聚。
男人眯起眼睛,凤云焕心底一沉,每次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就是有事瞒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他也不是一点了解也没有。
长孙凌天心说,他不救陆紫丞,她早晚也会想到救他的办法,到那时陆紫丞欠了她的情,下一世还不一定要怎么纠缠不清,他算计了她这么久,怎么会让她随随便便就成了别人碗里的肉?所以他宁可每一世都辛苦这么一番,也不会让陆紫丞曲线救国的策略得逞!
男人的心思,真较真起来,比起女人更甚!
“我要你的报答!”
光明正大的拥住她,他知道她就吃这一套,其实她最别扭的地方,正是她的软肋。
果不其然,这一次凤云焕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虽然小爪子亮了几下,却始终没有真正伸出去,最后还是委委屈屈的在他怀里老实呆着,任由他轻吻了她的青丝。
格外安心。
这一日,睿王府格外安宁。
太上皇午睡,一睡就是整整四个时辰,房里不时传出轻微的响动,隐约还透着像是喘不过气来的声音,可是太上皇有令,人家就是在午睡,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打扰。
众人眼巴巴的等到日暮西沉,然后又等到了天黑,然后有等啊等啊,终于在夜深人静时才等到南院传来传饭的命令,于是整个睿王府开始热闹起来。
凰泽在这天夜里从京城赶到幽州,进了睿王府就看到一个小男孩默默的在地上画圈圈。
“你是何人?”
怎么会有一个小男孩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出来?
凰泽顿时警惕,直到小男孩抬头,一脸泪痕,那双清澈的目光让他羞愧,“我叫惜然。”
叫什么并不重要,凰泽在看到他的同时,就认出惜然是何人的转世,“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心口好疼,我想哭,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当年陆紫丞下了死封印,因此惜然有预感凤云焕与长孙凌天重聚,于是悲从中来,可是这一世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我是人间帝君,身边能臣干将鸿儒学者无数,你不知道的,他们或许能告诉你!”凰泽说谎面不改色心不跳,伸手拉起惜然,“你随朕回宫,总有一天会弄清楚为何心殇,如何?”
出乎意料的,惜然立即点头应允。
凰泽留了一封信给长孙凌天,说清楚其中种种,当夜就带着惜然离去。
七年后,京城传出消息,最年轻的太傅长孙惜然被赐国姓,贵长孙氏,除夕宫宴上被赐婚于公主长孙浣,约定三年后大婚。
至此,成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这件事,让远在幽州的太上皇长孙凌天吃了整整三天的闭门羹,睡了三天书房。
太后凤云焕不愿理睬他,三天后虽然开了门,但是自骑一匹骏马闲游出府,依旧不理。
又过三天,太上皇熬不过,追着出门。
此后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只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回到睿王府,成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
青山绿水,畅游名山大川。
一骑快马,一壶好酒,凤云焕终于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且毫无约束。
不知何时起,她体内的修为又重新回来了,入梦时练功,白日|里就是她在长孙凌天身上讨教功夫的时候。两人针锋相斗,半点不让,输了的在下面。
起初凤云焕经常被压在下面,气不过便更加卖力修炼,到后来她已经能占据六成优势,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赢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赢的时候更多,一旦轮到她落败,男人就会像没命了似的在她身上奋力征讨,常常让她在一夜过后,几天几夜也下不来床。
不止不像从前收敛,反倒是比起之前更加要命!
但是她想叫停,也不是想停就能停的,长孙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