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二清晨,张宝儿兴冲冲走进长安镖局,却迎面碰上了林云。
“林镖头,一大早您这是上哪去?”张宝儿问道。
“我去请个懂玉石的先生!”林云急匆匆说了一声便要出门。
“等等,林镖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宝儿拉住林云问道。
“今天来了一单生意……”
原来,今天早上,长安城玉缘店的刘掌柜来到镖局,请长安镖局从随州为他押送一箱青玉石到长安。据说这一箱玉石大约值十万两银子,长安镖局已经好几年没接过这么大单的生意了。
按理说,这样的镖应该请随州的镖局押来长安。可是刘掌柜是长安镖局的熟客,他信得过龙壮的信誉,所以才会请长安镖局前往随州往长安押镖。因为要在随州验货,而且后日便要出发,所以龙壮让林云赶紧去请一个懂行的玉石先生,和镖师一起到随州验货,然后押镖回长安。
“请一个玉石先生,要付多少酬金?”张宝儿问道。
“大约五百两银子!”
“这么多?”张宝儿吃了一惊。
林云笑道:“这可是十万两银子的货,出不得差池,五百两真不算多!可总镖头就给这个价,我还怕请不到人呢!”
张宝儿眼珠一转,对林云道:“林镖头,我认得一个玉石先生,我去和总镖头说说,就让他干吧!若总镖头同意了,你也省得跑路了!”
“这敢情好,那你赶紧说去。”
张宝儿找到龙壮,便向他推荐岑少白为镖局验货。岑少白本来就小有名气,龙壮也相信张宝儿的人品,便同意了张宝儿的推荐,但一再叮咛张宝儿要确保岑少白按时出发,绝不能误了镖期,张宝儿向龙壮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见龙壮同意了,张宝儿别说有多高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镖局的这银子谁挣都是挣,为何不留给岑少白呢?随州到长安来回也就二十天的路程,算算时间刚好赶上回来过年,这一下便能挣得五百两银子,何乐而不为。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也算是岑少白玉石铺子的东家了,能给岑少白揽一笔生意,他怎能不高兴。
谁知,张宝儿将此事说给了岑少白,岑少白却一口拒绝了:“开什么玩笑,二十天只给五百两银子。现在正是生意的旺季,我在这里,二十天随便挣个一两千两银子不成问题,为何要风餐露宿长途跋涉去挣五百两银子?”
张宝儿一听便傻眼了,本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谁承想竟然是这么个结果。可是自己已经向龙壮做了保证,这沷出去的水怎能收回来,若要收回来,那多没面子?
无奈之下,张宝儿只好央求岑少白一定要去一趟,岑少白却死活也不同意。
张宝儿急了,他大喊道:“这趟镖你去也得去,不去也不得去。”
“我偏不去!”岑少白根本不理张宝儿这一茬。
张宝儿气呼呼道:“你若不去,今后我便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岑少白一听便愣住了:“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好,我去!”岑少白妥协了。
张宝儿本来说的是气话,没想到岑少白却同意了,这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见张宝儿一副愕然的表情,岑少白叹了口气道:“别说是一两千两银子,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愿意失去你这么个朋友。”
张宝儿也叹了口气,只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又要出镖了,张宝儿自然少不了和一干人等告别。特别是江小桐,对张宝儿千叮咛万嘱咐,从来没见过她此唠叨。
腊月初四,正是镖队启程的日子。一大早,张宝儿便带着岑少白来到镖局。
镖局门口,林云正在吆喝着人打马套车。
“总镖头呢?”张宝儿问道。
“正在里面生气呢!”林云朝里面努努嘴道:“你们还是待会再进去吧!”
“生气?和谁生气?”张宝儿奇怪地问道。
“总镖头的弟弟,你见过的!”林云道:“你第一次来镖局送请柬的时候,还碰上过他!”
张宝儿依稀记起的确碰上这么个人,当时林云向他问好,他却理也没理。
林云似也看不起龙壮的弟弟,他摇头道:“总镖头的弟弟叫龙业,平日里不务正业,纠缠了一帮狐朋狗友,不是去青楼便是泡赌坊,花光了银子就找总镖头要。一提到这个弟弟,总镖头就头疼。他轻易不到镖局来,来了十有八九就是要钱,每次总镖头都会吩咐账房支些银子打发他走人,想必今日也是此!”
不一会,两人从镖局出来,龙壮指着身边的龙业,对林云道:“安排他做趟子手,让他随镖队一起出发!”
林云一听觉得不妥,赶忙道:“总镖头,这恐怕……”
“按我说的去做!”
林云见龙壮此坚决,便不吱声了。
龙壮看着镖队众人,大声道:“这趟镖非常重要,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
价值十万两银子的镖,的确是笔大生意,果不是这样,龙壮也不会亲自出马押镖了。
“希望大家打起精神来,押完这趟镖顺利回来后,我给大家发花红,让大家过个肥年!”
按照镖局的规矩是十里抽一,这十万两的镖就可以赚一万两。龙壮为人一向为人大方,这是镖局里公认的,若是能顺利回来,镖师和趟子手们真可以过一个肥年了,龙壮的这一番话让众人脸上都洋溢起了笑容。
看着镖师和趟子手情绪都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