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有人,要把她的筋骨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一般。
云灼华紧咬着牙关,轻薄的嘴唇被她咬出一道深深地牙印,似乎,还有鲜红的颜色,从牙齿缝里渗透出来。
庄沐迟手里的银针不停地旋转着,她看了一眼云灼华惨白的脸色,轻生问,“你可还能撑得住,若真是疼痛难忍,一定要和我说。”
云灼华轻微的摇了一下头,她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坚持的信念就会狂泄而出,止也止不住。
她这个样子,看的庄沐迟心疼不已,可要将困守了她十几年的毒拔出来,她就必须有毅力,忍常人所不能忍。
否则,即便别人付出的再多,也是无用。
房间里,云灼华忍受着极度的痛楚,庄沐迟也紧张的出了一身的汗,而另一间药房里,苍玉刚刚把药罐的盖子盖上。
他拿着蒲扇又扇了两把火,火势不急不缓的燃烧起来,他这才安心的放下蒲扇,扶着桌子,一直挪到捣药的椅子那,坐下来松了一口气。
药罐子里的热气,从盖子的边缘冒了出来,苍玉歪着头,嗅了一口那药汁的味道,苦涩的味道之中,掺杂着深沉的太岁的味道。
苍玉闻了一会儿,又仔细的辨别了一下那味道的萃取的程度,这才松开松开了紧锁的眉头,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一路滑到了脖颈之中。
估摸着时间,庄沐迟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苍玉扶着椅子缓慢的站起身来,他又看了一眼那火炉,给予药罐的温度正正适宜,苍玉又把自己好歹收拾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像是恢复了先前的模样,这才打开门,迈着步子朝着主屋走去。
主屋门口的石桌上,摆着一个竹筐,旁边的石凳上坐着张天晴。
听到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张天晴扭着身子,望了眼主屋紧闭的房门,而后,又回过身来,蹙着眉头看着苍玉,她粗重的喘息了两下,胸口一起一伏,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你还真是不要命了,自己的身体也不过刚刚才好,就这么运功使力的,你就不怕有个万一……”
剩下的话,即便事已成了,她也不忍心说出口来。
可里面的云灼华,却一点内情也不知的,如此坦然的接受了,所有人好心心力为她准备的一切,这让张天晴,更加的愤慨。
她想让云灼华知道这一切,同时,又害怕云灼华知道。
对待这么一个突如其来闯入他们生活中的男人,张天晴没有像别人一样坦然的接纳,反而,越加的抵触起来。
明明是一个俊朗的少年,可张天晴从初见的那一刻起,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她张天晴,讨厌她云灼华!
唯有这一点,她是坚信的。
“从小到那,有什么能难得到我,是不是,不过是熬个药,没你说的这么严重。”苍玉不得不又把腰背挺得直了一些,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走到张天晴的身后,把自己犹在颤抖的双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