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个情况啊!……呃,这个事情确实是蛮难办的,因为培训市场这块有利可图,但前几年却一只没有管控,导致市场非常混乱,所以政府也责成我们教育部门花大力气整顿。他们这个情况如果确实是超出了市场能够接受的标准,我这边也不太好送这个人情……丫头,还是请你理解叔叔的难处吧,现在的环境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在这风口浪尖上,我们处理任何事情都是很谨慎的!”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于是看着秦苗,如果这个事情她也搞不定的话,那就真没有人能够搞定了。
秦苗也表现得很意外,她与我对视了一眼后,又说道:“袁叔叔,凡事都有个特例!我这个朋友的父母都挺不负责任的,在他小的时候就一走了之,音讯全无。他倒是还有个奶奶,可是腿脚也有残疾,就算这样,人家也没有申请低保户,给国家添麻烦。现在,想自己开一个琴行,赚点血汗钱,你们这边却因为什么规定硬卡着不给人家办,这是不是太不显人道了,也不符合主席的治国精神嘛!”
秦苗的话让我心中百般滋味,我不愿意将自己的伤口掀开来,博取同情。可是,现实却又太残酷。总之,在这一刻我还是感谢秦苗的,因为能感觉到她是在真心诚意的帮我。
袁领导脸上的为难之色更加重了,半晌才回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
秦苗打断,又说道:“袁叔叔,您不用找托辞,我知道这个事情您一定能办。这次,就算我秦苗求您心系弱势群体,把这个审批给过了,行吗?”
袁领导一声叹息,终于勉为其难的说道:“给我一点时间。”
秦苗又追着问道:“袁叔叔,能不能现在就给我们一句准话?”
即便秦苗已经说了所能说的一切,但对方的脸上还是有为难之色,半晌后也没有给我们肯定的答复,最后只是说了一句“等消息”吧,便在我们之前离开了茶楼,又主动买了单,连让我们请他吃早茶的机会都没有给。
……
回去的路上,是秦苗开车,我则心事重重的在她的身边坐着。秦苗很是不能理解的向我问道:“江桥,你到底得罪谁了呀?不是我说自己怎样、怎样,但在南京是我办不下来的事情真的不多。如果是集团和集团之间,涉及到几个亿甚至是几十个亿的大工程,这么难办我也能理解……现在只是为了你琴行的一个审批也难成这样,实在是太颠覆我的三观了!”
我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半晌才回道:“我不知道……我还是先把琴行的装修停下来吧,弄不好真的会办不下来,这笔钱我真是亏不起了!”
却不想秦苗说道:“不用停,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这个事情就算是我秦苗自己的事情……如果最后实在办不下来,我弥补你全部的损失,由我出钱帮你把琴行开到其他地方去。”
我有点意外的看着秦苗,我没有想到她会为了我的事情这么出力,于是带着疑惑向她问道:“为什么这么帮我?”
“我秦苗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留在南京的乔野……其实,我真的很想维持好这个家庭!”
我看着她,能感觉到她的心情。许久后才回道:“其实你不用感谢我,因为我做的这些都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是苏菡最后的放弃成全了你!”
秦苗看了我一眼,之后便没有再说话,相较于我在创业中的困难重重,她在婚姻生活中的坎坷,也是那么的一波三折。
实际上,我也不确定,怀了乔野孩子的苏菡,会不会有一天再被动闯进她和乔野的世界。
……
尽管得到秦苗很肯定的答复,我还是去了一趟装修公司,要求他们先停工,如果之后不再继续装修,我会承担违约费,以及前期的所有材料费和人工费,我现在手上只有那么一点钱,真的承受不起装修全部完成,最后琴行却不能开业的损失。
中午时分,我一个人坐在郁金香路上的那个小型广场上,我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些怀疑,也陷入到了迷茫中,我真的很想躺在烟盒上睡上一觉,等休息够了再来面对这个麻烦的世界。
终究,这里也不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我吸完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愤愤的揉掉烟盒之后,便从身边的小摊上买了一只风筝,而娱乐的只有我自己。
我穿上线,握住线团,手持风筝奔跑……
风时而大,时而小,我尝试了几次之后才将风筝放飞到了天空之上。我没有再跟着它奔跑,而是坐在了路沿上,简单用手调整着放飞的角度。渐渐,我的心就这么空了,我一直痴傻的看着在天空上飞着的风筝,完全跟这个世界脱了轨。
直到手机在我的口袋里响了起来。
电话是肖艾打来的,她关注这件事情的程度并不亚于我,而我却因为没有得到肯定答复,一直没敢和她联系,因为怕她会失望!
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接通了电话,却没有先开口……
果然,肖艾向我问道:“江桥,审批的事情办下来了吗?”
“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那边让等通知。”
肖艾又问道:“那你问到是谁在背后找我们的麻烦了吗?”
我强颜一笑,然后回道:“这么避讳的事情,人家怎么可能会说呢?……这件事情最后还是放在就事论事的基础上解决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