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洛宣这样说,像是胸有成竹,苏锦玥明白他的心情,要换作是她,也想趁这个机会,一把将李乘如打倒,以绝后患,让他爬都爬不起来,毕竟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宫中,一定要有毒辣的手段。
尉迟昀看着付洛宣的模样,没有再多说什么,恭敬的拱手行礼“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苏锦玥觉得他说这话有些奇怪,他没有用敬语,同付洛宣倒像是朋友聊天一般,说走便走,表面上看着像是很恭敬,说出的话倒无恭敬之意。
更奇怪的是,付洛宣竟然也表现的很平常,轻点了一下头。
苏锦玥的小脑袋瓜又开始犯糊涂了,尉迟昀走到她面前,笑了一声,拿着折扇,温文尔雅“锦玥姑娘,在先告辞,有空再来找姑娘叙旧。”
苏锦玥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叙旧,她和他又不熟,哪来什么旧可以叙。
他缓缓离开,付洛宣咳了几声,苏锦玥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件,招她上前。
苏锦玥缓缓上前,知道他必定有事吩咐,然而等了半天,他也没说什么,苏锦玥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又咳了几声,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同左相大人关系很好?”
“没有啊。”苏锦玥摇摇头,加上第一次巧遇和今天,她同他也统共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
付洛宣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将信封递她手上“亲手将此信交于安贵妃手中。”
苏锦玥看了看手中的信,猜测大抵关乎此次刺杀一事,郑重道“是。”
她将信妥帖的安放在衣襟中,走出东宫,前往千贺宫。
路途中有不少宫婢太监匆匆行过,从东宫去往千贺宫路途不远,只行过一条石道便可到达,石道四周种了奇珍异花,个个婷婷玉立,娇艳欲滴,被风一吹,芬香四溢,青苔绿草随风而摆,假山矗立,旁边有一条清泉小流潺潺流淌,不知流向何方。
宫里处处都是如此奢侈,每一处都同这处一样风景如画,而苏锦玥所见,也不过一角。
假山那边隐隐约约有一座殿宇,苏锦玥第一天当差便被唤到千贺宫,她认得,那座奢华的殿宇便是千贺宫。
苏锦玥摸了摸衣襟处,确定信件完好无损的存放着,便向千贺宫而去,不远处却传来一声辱骂。
苏锦玥停了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另一条石道上围着几名宫婢,个个低着头端着青花瓷花瓶,看花瓶的成色应当十分贵重。
那声辱骂便出自为首的宫婢,她怒气冲冲,面前是一名跪着的宫婢,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旁边是打碎了的花瓶碎片,苏锦玥瞧那情形,大抵也猜出个一二。
许是那宫婢打碎了花瓶,为首的宫婢正在教训她,好好的花瓶,打碎了也真是可惜,如此贵重,那宫婢也赔不起。
苏锦玥想了一想,身为宫婢着实不易,她便帮上一帮吧。
她缓缓踏过一片草坪,来到石道旁,朝那管事的宫婢福身,那宫婢瞪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太子殿下的贴身宫婢。”
那管事宫婢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笑了笑,语气也不似之前的冷冽“何事?”
苏锦玥笑的和善“无事,瞧这里有些嘈杂,想来看看可不可以帮的上姐姐。”
管事宫婢摆摆手,同她恭敬起来“无事,手里头的宫婢做错了事。”
苏锦玥瞥了那跪着的宫婢,又看了看旁边的碎花瓶,做出很惊讶的状态“呀!这花瓶…”
管事宫婢听到花瓶,又来了气“安贵妃叫我带着一群宫婢去瓷器院里搬些青花瓷花瓶,谁知这新来的宫婢毛手毛脚的,既然脚扭了就别碍手碍脚的,现在好了,打碎了一个花瓶,叫我如何交待!”
苏锦玥安抚着管事宫婢“无事,我正要去千贺宫,到时候替姐姐求个请,想必安贵妃心胸开阔,也不会多做计较的。”
那管事宫婢顿时喜笑颜开,说话很是恭敬“那就有劳了妹妹了。”
“无事,举手之劳。”
管事宫婢朝跪着的宫婢踢了一脚,瞪着眼睛,一脸嫌弃“还不快起来!”
苏锦玥上前将那宫婢扶起,轻声道“没事吧。”
那宫婢摇摇头,没有说话。
一路上苏锦玥便搀扶着她,她走路一瘸一跛,有些艰难,苏锦玥偷偷打量着她,她眉目清秀,也算得上漂亮,只是面色冷清,像是不易相处,扶着她的手,有一层薄薄的茧,但双手却是修长白皙。
“你脚怎么了?”苏锦玥很是关怀的问她。
她摇摇头,语气也很冷清“没事,扭了一下。”
苏锦玥立即蹲下身子“我帮你看一看吧。”说着,便想掀开她的裤角,谁知,还没掀,苏锦玥的手臂便瞬间被她狠狠捏住,她力气之大,捏的苏锦玥痛的呼出了声。
她好像自知失控,匆忙的放轻了力道,尴尬的掩饰了一下表情,淡淡道“不必了。”
苏锦玥也尴尬的笑了笑,扶着她接着前行。
过了一会儿,那宫婢主动开口询问,貌似还有些试探“你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宫婢?”
苏锦玥立即压低了声线,俯在她耳边悄悄道“骗那位管事宫婢的,不然怎么救你,我最看不惯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了。”说完,她笑的狡黠。
那宫婢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笑了笑,苏锦玥便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昭月。”她淡淡的回答。
“我叫苏锦玥。”苏锦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