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柳至转身,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浑身的戾气极重,只是看上一眼,就能够被其浑身散发的杀意所震慑。
他手中持着一把血色长剑,剑上无比森寒,上面的纹路竟然可以随心流转。纹路是红色的,如同血的流动。
飞檐柳至自认为自己的修为在玄皇境界内,已经基本能够无视任何人的攻击了,但是眼前之人,却是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忌惮。
“你是谁?”飞檐柳至几乎是极大压抑住自己的呼吸问道。
来人轻吐两个字:“禺修!”
禺修?飞檐柳至思考着这两个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是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他一时间又很难记起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已经是一位成名的强者。
能在人才济济的中州成名,每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一感到熟悉,飞檐柳至便极为警惕地关注着禺修的一举一动。
“你来晚了,人已经死了!”飞檐柳至叹道。
“或者,你想为她报仇?”
飞檐柳至看着眼前这个杀气纵横的青年,越看,他的心脏越揪得紧。
禺修缓缓举起了剑,剑上的血气弥漫。
飞檐柳至长剑横在胸前,做出一个防御的姿态,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玄皇巅峰的他,对眼前的青年竟是起不了一点主动攻击的念头。
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敌人!
飞檐柳至毫不敢大意地控制着周身的规则,避免让对方有机可乘。
禺修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微笑,即便是玄皇巅峰,那也不过是他手中的猎物而已。
他伸出了手,轻喝一声道:“禁空!”
唰!飞檐柳至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被加持了无边坠力,以他现今的修为,竟然有下坠下去的倾向!
操控着规则的流变,飞檐柳至浑身冷汗冒了出来,对付禁空之术,他自然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他的手指在空间内避开,强大的神魂之力蔓延。
周围的规则似乎是尽在掌握,这时候,他才轻吐出两个字道:“破空!”
一方禁,一方破,是力量的对比,同时也是境界的对比。
对方虽然实力强悍,但是想让他认输,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要证明自己比禺修更加强悍!
破空两个字一道出,空间便产生尖锐的厉啸,飞檐柳至在空中忽然爆炸,但实际上却并未爆炸,而是出现在了禺修的身前。
不破不立,对付规则最好的方式,是打破旧的规则,然后再旧规则基础之上,建立出一套新的规则!
飞檐柳至轻笑,剑已然探了出去。
铿锵!两把剑在空中相击,然后便是毫不相让的僵持!
嗡!气浪已然散开,整个山崖都在颤栗。
落叶在风中疾旋,每一片,都是致命的利刃。
禺修冷冷地看着飞檐柳至,这时候,飞檐柳至忽然感到极大的不妙!
然而已经晚了,嗡地一声,无边的杀意如从身体内长出的坚冰一般,让人在一瞬间,意识都快要痛苦地崩溃!
好暴戾的气息!飞檐柳至震惊,随即他终于想起了禺修是谁。
当年的****狂魔,后在一次围剿中重伤,不知所踪,没想到,时隔几百年后,他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飞檐柳至苍白着脸道。
禺修只是轻笑一声,随即庞大的火焰在禺修体内爆发开来,每一点火元的爆出,都仿佛能将这片天地焚为人间炼狱!
乳白色的火焰宛如惊涛拍岸时溅起的浪花,周身十丈之内,全被这种霸道的火焰包围。
呲啦!纵然已经是玄皇巅峰的飞檐柳至,此刻脸也痛苦地扭曲起来。
飞檐柳至慌忙极速而退,有些难以置信地失声叫道:“天火榜前五十位的神火!”
禺修目光明亮了一分,杀气依然如旧,补充道:“是天火榜排名第三十九位的地髓神火!”
飞檐柳至脸色更是惨白了一分:“你以玄皇之躯,竟然降服了帝级的神火,不得不说,你是我此生见过最惊才绝艳的一人。”
“不过”,说到这里,飞檐柳至脸上才恢复了些血色,面目表情隐隐透露着一股自豪:“不过遇到我,你依然要悲剧!”
禺修不动声色,似乎并不将飞檐柳至放在眼里。
飞檐柳至遭到无视,顿时一股无名之火从胸中窜升出来。
敢无视我?找死!
飞檐柳至眯着眼睛看着禺修,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歇,不过一瞬,飞檐柳至轻轻喝道:“一瞬,万年!”
嗡!飞檐世家的顶级秘术发动,整个世界的运行似乎都慢了下来,便是规则,也变得极为缓慢。
有挽歌吹奏而起,凄迷的音调让人不禁潸然泪下。
挽歌,自然是为死者而挽,音声起,必要死去一人。
飞檐的剑轻轻探出,然后一剑贯穿禺修的丹田。
天上再一次降下了飞雪,飞雪极为缓慢地飘落,世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任凭你是不是一代****,只要没有突破玄帝,那么都将会死在我的手里!”飞檐柳至淡淡地抛下了一句,然后逐风而去。
行至了数百里,飞檐柳至忽然感觉胸口有些疼痛;再行一百里,他终于看到自己的鲜血,沥沥滴落。
行了五百里,飞檐柳至倒了下来,连元神也彻底崩碎了开去。
飞檐柳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鹅毛般的大雪降落,落在崖下,落在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