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巧儿的眼眶却是渐渐红了,“都怪我未能來陪陪公主,秦巧儿何德何能,竟让公主拼命相救。”
我不在意地一笑,“言重了,当时的情形,不管换做谁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只是我格外笨重才受了伤,不干你事。”
原是有意宽慰,却不想她更加伤心了,眼眶里甚至落下泪珠儿來,我只好闭口不言。
她执意要留下來照顾我,我拗不过,便应了。
只是她精神实在不好,经常发呆,有时候坐着坐着便会睡过去,脸上也少见笑容,看着这样的她我忽然想起从前君墨宸将严奕“杀死”的时候。
我恨不能也随他去了,所以我知道她的难过,理解她的痛苦,却又想起君墨宸來,他可曾这样为我神伤,痛不欲生。
一晃便是半月过去了,背上的上已无大碍,只是听大夫说会留疤痕,我无所谓地笑笑。
有一道疤痕也好,能让我清晰的记得昨日的伤痛是谁给的,莫要再沒心沒肺的忘记,好了伤便忘了当时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咬牙切齿也要报仇。
外头打了大半个月却是半点要停的迹象都沒有,君墨宸将大凌城团团围住,外面的人进不來,里面的人进不去,竟是要将我们困死在里面。
上次宋弗晟也伤的不轻,昌军退守都城恒兴舔砥伤口,只余我们与宸军,打的火热。
纵观天下只有大凌这一处兵戎刀戈半点不停歇,其他地方倒是安宁的很。
面对着愈來愈艰难的局势,严奕渐渐坐不住了,只是求生无路,城中一应物资即将殆尽,他终日愁眉紧锁。
一同在营帐中议事,也是唉声叹气愈重,所有人都在这里看不到希望,所有人都是共同的担忧,难道凌国要再一次经历横尸遍野血流百步的悲剧吗。
我在角落里看到这样沉重的气氛心里也不觉有几分难受,侧头问严奕,“不知严将军可知道围魏救赵的典故。”
帐中的一众大臣都向我投來希翼的目光,严奕却头也不抬道,“如今公主还指望谁來救我们。宋弗晟吗。他如今可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严奕一番话仿佛兜头凉水一般,我却不在意地笑了笑,缓缓道,“既然外力无法搭救我们,宸宫中不是还有颐骆长公主和潇然王君慕容吗。再不济不是还有个一半凌国血统的辞颜公主吗。”
严奕看着我的目光明明灭灭,其中的情绪晦暗难辨,半晌才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君墨宸如今对潇然王的警惕性颇高,他能得手吗。”
我轻笑一声淡然道,“不管能不能得手,对我们都百利而无一害,只要他一动,便势必会引开君墨宸的注意力,而我们只要他那一刻的无暇顾及,所以不管他能不能得手,都与我们无关。”
严奕挑了挑眉,“潇然王也不是傻瓜,这其中的厉害我们能想到他自然也会想到, 如何能让他去冒这个险才是关键。”
我扬了扬嘴角,看向严奕,“我倒想问问将军,便是你有法子,你又想如何接触到君慕容与他商议。”
“你的意思是。”
我道,“庄宜姐姐不是在宫中吗。她心思细巧缜密,事关凌国存亡她必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出來,哪里需要我们操心呢。”
严奕看向我的目光中竟有一丝怒气,我不动声色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躲不闪。
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可是这对峙的原由,为何对峙,严奕沒來由的怒火,我也是无厘头的。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