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严将军肯狠的下心,我家主上自然沒问題,只是不知严将军要将倾颜公主如何安置。手段这样的东西终究是见不得光的,若是处理不好可是后患无穷。”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不管如何安置,她是永远不能回到君墨宸身边去的,不然我这翻作为岂不是付之东流了。”
“可是公主并非不谙世事,她若反应过來迟早会知道的,那时,将军又当如何。”
严奕道,“便是她知道了又如何,想必那时她已经是严夫人了,难不成她还要为了这些小事与我反目吗。”
我狠狠地攥紧了手中的东西,顿时气血上涌猛的咳嗽出声,房内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然后门开,我被一股大力握住肩膀扯进门去,一切都那么快,快得我甚至反应不过來便已经身在房中。
脖颈骤然被人掐住,空气被阻截,我猛然睁大双眼,面前的男子我并未见过,面生得很,再看到我的脸时,他错愕之下却一点一点地放开了我
我咳嗽得更加厉害起來,直咳得脸色发红胸口一阵阵发疼。
严奕看到是我,眉头几不可微地皱起來,语气中透出一丝慌张來,“你不是病着吗。怎么出來了。”
我直直地望住他,言语激烈,“我來请教严将军倾颜何德何能,值得用了什么手见不得光的手段來留住我。”
严奕的面上顿显尴尬,一边的陌生男子便极有眼力地退下了去,严奕轻笑一声上來拉我,“倾颜,你听我说,并非你想的那样……”
他这笑容多少有了点欲盖弥彰之嫌,我轻轻地侧身躲过他伸过來的手,开门见山地将手中的醉缠欢摊开來,“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严奕的瞳孔猛的缩紧,面色也骤然凌厉起來,“这东西哪里來的。”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心里的猜测已经得到证实只觉得心中一阵一阵地发寒,我反手狠狠地将那盛满醉缠欢的瓷瓶往地上摔去。
顿时碎瓷迸裂,液体飞溅,连严奕也愣了一愣,他许是未想到有朝一日一向对奕郎言听计从的倾颜也会对他发火。
我几乎是哭喊着嘶吼出声,“你竟然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却为何不敢承认,枉你还一直用君子自居,如今君子二字从你口中出來便已是玷污了。”
我这样难过,不仅仅是为着我再也回不去从前,更是因为如今变的我怎么也看不懂的严奕。
严奕面色沉静,目中精光顿显,“谁告诉你的。”
他这便是承认了,我趔趄一步,几欲跌倒,“原來当真是你。”
“是,你既已知道了,我便告诉你。”严奕口气清冷,“那夜是我故意用了醉缠欢,我遇刺的事也并非真的我只是不想让你随君墨宸离开,这样说你可满意。”
他原來是知道君墨宸來过的。
不知是冷还是气愤,身体抖如筛糠,我几乎要怀疑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不是严奕,他如此陌生,陌生的我一点认不出,可笑我那夜竟然还顾及他而未与君墨宸离开。
我发狂地扑到他面前紧紧地揪了他的衣领,却是连声音里都透出一股虚弱无力來,“严奕,你竟然一点不顾念往日情分,你知不知道,我再也……”
再也回不去他身边。
未说出的话语,他却仿佛全然明了,严奕猛的握住我肩膀将我重重推抵到一边的墙壁上,我被撞得阵阵头晕,只觉得自己要碎掉一般。
“我便是让你再也回不到他身边,你的心里永远只能有我一个。”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严奕,他的面孔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只是为什么却是这样一副可怖的灵魂。
我闭了闭眼睛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我,恨,你。”
由爱生慕,由爱生痴,由爱生嗔,由爱生恨,这中间要经过多远的距离才能走到如今这步。我们也曾如漆似胶恩爱两不移,可是为何成了现在的样子。
手中的发簪尖锐处朝着脖颈直直地刺过來,过往种种走马灯似的在脑中划过,但愿下一世,我再不要投身帝王家了。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