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尘回得王府,管家福叔来报:“素园已经收拾妥当,只是李忘春姑娘自王爷出门就在嘉佑堂睡着了,到现在还没醒,迎春侍夏已经在那候着了。”
傅远尘点了点头,一路往嘉佑堂走去。
到得门口傅远尘已经可以听见小家伙震天的雷声了,进的门来,就见小家伙小脑袋歪在太师椅上,嘴角一点晶银,身上盖着鹅暖绿的毛毯子,睡得正熟。
迎春侍夏察觉有人进来,回头一看见是傅远尘,便墩身行礼。
傅远尘挥手,示意迎春侍夏不要多礼,便兀自去太师椅上坐下。两个丫头都是机灵的,马上退下去,给上了点心茶水来。
傅远尘就着茶水吃了两块点心,李忘春还没醒。他心想这小家伙也太能睡了,突然听得“咚”一声,循声一看,原来是李忘春小脑袋磕茶几上了。
这下李忘春终于醒了,她揉了揉发疼的小脑袋,两扇黑黑的帘子慢慢打开,露出晶莹的双瞳,朦朦胧胧中,她好想看到了傅远尘,端坐在太师椅上,嘴角微翘。
恩,傅远尘,傅远尘?李忘春靠东倒西歪的小身板一下子端坐起来,“王爷,王爷你回来啦?”
傅远尘不答话,只吩咐迎春侍夏“摆饭”。
吃过晚饭,外面已经乌漆麻黑了,几盏灯笼照着也看不清前路。迎春侍夏叫了顶软辇,两个轿夫抬着李忘春去了素园。
在软辇上一晃一晃的好不舒服,李忘春不禁感慨,“有钱人的日子啊,就是好,自己在这里呆着,胡吃海喝有轿子坐,比住五星级还高端大气上档次,最重要的是不用给钱啊。”
到了素园,迎春侍夏扶李忘春到了床边,就退了下去。
第二天,太阳晒屁股的时候,李忘春终于睡醒了,看着双子戏珠的雕花床,还有点恍惚。
昨晚可算是安安稳稳睡了一个好觉,在富阳都是和爷爷,花妞他们在老庙里的干草堆上睡的。李忘春是乐天的,对叫花子的生活虽然没有怨天尤人,但是一个青春少女谁会喜欢整天脏兮兮、臭烘烘,吃不饱、穿不暖?
正在回想中的李忘春,被敲“咚咚咚”地敲门声惊醒。
“等等,等等。”李忘春急急忙忙穿好了衣服:“进来。”
两个丫头一个端着脸盆,一个捧着衣服走了进来,朝着李忘春行了礼:“奴婢迎春、侍夏见过忘春姑娘。”昨晚没时间细看,两丫头模样都挺俊俏,柳叶弯眉,樱桃小嘴,尤其是迎春,皮肤雪白,一双丹凤眼煞是勾人。
“福总管吩咐以后就由奴婢二人伺候小姐起居,”侍夏看起来更活波,笑起有甜甜的小酒窝,“奴婢侍候小姐更衣吧。”
李忘春本来想拒绝,穿衣服而已,哪里还用人侍候呢。可是拿起衣服,才发现这一层又一层的古代女子服饰真是太复杂,要自己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要捣鼓多久。于是也不推辞,让侍夏帮忙一起给她穿衣。
青丝披肩,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
“小姐好漂亮呢!”侍夏嘴甜甜的。
女人都是爱美的,李忘春也不例外。她欢快对侍夏露抛出个媚眼,笑着道:“呵呵,谢谢你的夸奖喔!”
侍夏被李忘春逗得咯咯直笑,她扶着李忘春在梳妆台前坐下。
迎春递上温毛巾给李忘春擦脸。李忘春感觉迎春好像不大爱说话,但是手却很巧。只见娴熟在李忘春头发上一挽一系,就给她梳了一个垂髮分肖发,更衬得李忘春鹅蛋粉脸、眉目如画、灵动万分。
看着铜镜中的可爱明媚的女子,李忘春翘了翘唇角,这是穿越后第一次把“自己”看的这么清楚呢。李忘春转过头,看着迎春,笑道:“迎春,你手真巧,谢谢你啦!”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迎春向后退了一小步,向李忘春蹲了蹲身,问道:“姑娘早点要在哪里摆呢?”
“你们王爷呢?”李忘春好想出去走走,昨晚天太黑了,她都还没看过素园长什么样呢。
侍夏回道:“姑娘,我们王爷一早就被皇上招进宫去了,特意吩咐了奴婢们,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们说。”
“恩,那就在这屋里吃吧。”
于是迎春下去传饭,侍夏便过来扶李忘春到四方桌前坐下。
吃完早饭,李忘春让侍夏扶着自己出了房间,在园子里随便转转。
素园紧挨着傅远尘的多福轩,园如其名,素雅精致,园内多青石假山,正面迎门耸立一座柱形太湖石,石后为一蝙蝠形小浅池子,池水清可见底,李忘春看见几只老龟或在池里,或趴在池边,睡得怡然自得。
水池后面便是李忘春住着的拾锦堂。穿过拾锦堂,后面有一大荷池,池中一座八角亭,名观月。
李忘春让侍夏扶着自己进了观月亭,在石桌前坐下,看着一池残荷。
侍夏便道:“姑娘,到了盛夏,这里的荷花盛开,朵朵白荷婷婷玉立,可美了呢。”
“你们这里没有梨树的吗?”李忘春的老家门前有一个大池塘,池塘里没有荷花,倒是长满了水葫芦,村民们拿来喂猪的一种植物。池塘边上有一棵大梨树,那梨树不知道多少岁了,从李忘春出生它就在那里,每年初春梨花缤纷,美不胜收,而盛夏还能爬到树上摘梨子吃。
后来为了自己读书,外婆就在城里租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