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平复一下心情。
苏家真的是图谋甚大啊,一个苏梦白还不保险,又送了一个苏安河过来。
她眉头紧紧皱起,看着苏梦白,“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苏梦白咬着下唇,神情倔强,“我娘只是苏家三房二老爷的小妾,我从小便见惯了她在嫡母手下兢兢业业的日子,从小时候起,我便发誓绝不为妾!”
她言之凿凿,掷地有声,显然这是她发自肺腑的想法。
安宁看着她,说道:“所以你这算是向我投诚?”
苏梦白道:“我并不求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倘若夫人愿意为我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那么小女定会铭记于心。”
这对于安宁来说,并不困难,倘若她出面为苏梦白介绍的话,有的是愿意娶她的人家。
安宁并不讨厌苏梦白这样的人,至少她想法通透,看得清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想要算计他们的意思。比起苏梦白,反而是那苏安河让人厌恶不已。从对方经常遇到邵卿,还让邵卿评论诗文这点来看,他还真有这个心思啊。
难道是因为她丈夫长得太好,连男的看了都会动心?还是因为苏安河本来就喜欢同性?
安宁略一沉吟,便觉得两个都有可能。苏安河那副做派,还真的挺符合她前世看过的一些耽美文中的小受形象。安宁并不会歧视同性恋,可是对于苏安河这种觊觎她丈夫的男子,她打从心底感到厌恶。
更令人厌恶的便是将苏安河送过来的苏家。苏家在知道她怀孕的情况下,还将两人送来,简直是恶意满满啊。
恐怕苏家是见到蔚家一直对他们不冷不热,他们根本没办法依靠蔚邵卿这层身份作威作福,所以才打着枕边风的主意吧。他们不曾考虑到,倘若蔚邵卿真的收了这两人,怀孕之中的安宁受到的打击会有多大。或者说,他们巴不得如此呢。
安宁的俏脸上笼罩着一层的寒霜,显示着她十分不悦的心情。
苏梦白在旁边垂眉顺眼,没有说多余的话语。
半晌之后,安宁开口问道:“苏安河断袖的流言,在苏家很有名吗?”既然要送人过来,肯定得送心甘情愿的人来,不甘不愿的话,哪里能够成功爬床。可见苏安河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念头了。至于苏梦白,只怕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逃离苏家。
苏梦白眼中闪过一丝的讽刺,“苏安河,之前可是同我哥哥两情相悦。我那嫡母知道这件事后,恨极了苏安河。恰好苏家之前有人来京城,听到国公爷龙阳之好的名声,回去便提了一下。我那嫡母便说服其他人将苏安河也带上,好双管齐下。”
“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是吗?既可以隔开他和你那哥哥,又可以利用他攀附上蔚府。”从苏梦白的话语来听,之前和苏安河谈恋爱的肯定是她的嫡兄长。
“苏安河那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苏梦白道:“他喜欢皮相好的男子,国公爷可是大周有名的美男子,又位高权重,我那兄长同国公爷一对比,自然是云泥之别。在见过国公爷后,我便知道苏安河的心思只怕要落空。任谁见到国公爷看夫人您的眼神,都不会相信他会是个断袖,会舍得做出让夫人伤心的事情。”
安宁听了,心中越发厌恶苏安河。不过她也不可能苏梦白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终究得让手下人去调查一番。反正横州距离这里来回也就是十来天功夫。
苏梦白继续道:“事实上,那嬷嬷之所以同我们一起进京,打的是照顾苏震这个举人的名号,实则是来督促我们的。”
安宁道:“你这些天的表现恐怕那嬷嬷看在眼中,对你会很不满意吧?”
苏梦白掩唇轻笑,笑容之中透着几分的狡黠,“不,她还夸奖我聪明呢,说我知道用这种方式要降低夫人您的戒心,还说我先讨好了你后再接近国公爷,是明智的选择。苏安河太过急功近利,反而被她训斥了一回。”
安宁觉得苏家最大的错误,便是将事情详详细细地让苏梦白知道,这丫头卖队友卖得实在利索。只是她却可以理解苏梦白的想法,她不想为妾,但倘若她违背族内的意思,说不定到时候反倒被送给十分糜烂的人为妾,还不如隐忍下来。
她淡淡地看着苏梦白,说道:“倘若你说的是真的,我到时候便收下你当义妹,帮你寻一个好的人家。”
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多谢夫人。”苏梦白即使城府再深,终究只是十六岁的姑娘,眼中忍不住溢出了欣喜。
安宁见苏梦白之前事情打探得十分清楚,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你可知道,为何作为我那婆婆的母族,苏家却同蔚府鲜少走动?”想也知道,以苏家这种爱攀附的性子,怎么可能不会利用这一层关系?除非她那婆婆苏焕云有足够的理由,让苏家不敢登门。只是这样的隐事,随着那一代人的离去,渐渐被掩盖了。
苏梦白略一沉吟,咬了咬下唇,说道:“这个,我曾经听我姨娘说过一二。”
安宁原本只是试着问问,却没想到苏梦白还真的知道,她脸色严肃了几分,“你且将这事慢慢道来。”
苏梦白说道:“当时姨母父母早逝,又有一笔不菲的嫁妆,所以在族内被不少长辈盯上。当时族长那房,甚至仗着身份,想将姨母许配给富商做小妾,这样不仅可以得到昂贵的聘礼,还可以顺理成章吞了姨母的东西。”
安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