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欢是个奔四的男人,拥有胖嘟嘟的脸蛋,加上一个圆溜溜的啤酒肚,戴上一副黑色眼镜显得很滑稽。
人人背后称他老杜,是这个工厂里骨灰级的员工。要求特别严格,脾气很烂,在他手下工作许多员工,受不了都主动离职。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谁想看你眼色啊!”地瓜一着急起身拍着桌子,刚吃了好多饭菜,此时的劲儿很足,两边脸颊憋红,瞪着眼睛与杜欢对视。
“你……章小军你翅膀硬了是吧,不想在这里混了吗?”杜欢被他气得快晕了过去,幸好有旁边的助理扶着。章小军是地瓜的书名,当杜欢叫出来的时候,大伙们都犹豫了一下,因为名字有些老土,再加上一次偶然吃了地瓜,被大家起哄叫了“地瓜”花名,从那以后没人叫他的全名了。
“我***就不想混了怎么样?”地瓜一把扯着杜欢的衣领狠狠道。
“对不起主管,地瓜你干嘛,赶快走吧!”光头与贺正东被吓傻了,一直木讷的坐在着看戏,而杨青青叹气将地瓜拉走道。
“章小军你给我小心点,还有你们几个干不好同样把你们开掉!”杜欢脸红脖子粗指手画脚说道。
“咦,我好怕啊,你尽管来吧!”地瓜被杨青青拉着衣袖依旧边走边回应道。
“地瓜你给我闭嘴!”杨青青一把将他引了出来,走到工厂的运动场上才放手,冲动是魔鬼,地瓜的风波,有可能都影响到他们几个在公司里的状况。
光头与贺正东这才惊醒地起身,随着跑了出来。午休的时候,运动场安安静静,烈日当头,使得整个人焦躁不安。
四个人一起在篮球框下坐着,早已忽略被烈日晒得滚烫的地板,“地瓜你真不想干了?”光头递了一支香烟道。
“对啊,要是不干了,上哪去呢?又要熬过半年的试用期吗?”地瓜接住香烟,下意识把香烟挂在耳朵边望着茫茫一片天空说道。
在学校的时候,是多有激情,多有憧憬,现在穷得连憧憬都没有了。回想自己混得多悲哀,过些日子又给母亲寄生活费了,身上重担显而易见。
虽然平时总是呈现一副猥琐开心的样子,但是私底下的他是个思考问题深沉的人。
他分心源于今早刚收到母亲病情越来越严重了,需要花一笔大费用。可是他哪来的钱啊,这个工资能养活自己已经不错了,从七岁那年,父亲重病去世,而后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原本出生富家之家,一夜之间母子沦为街头乞丐。
家族企业被大舅给占位己有,寒心的场面一直扎根在他的心底,但是母亲是个善良的幼儿教师,常常教导做个友善的人。母亲并没有抛弃他,一直赡养着他成年,才改嫁到同村的二婚男人。虽然改嫁了,但是母亲待他一如既往好,也或许是母亲撑不住家庭压力,才找个依靠的人,可惜好景不长。前些日子后父不幸离开人世,母亲经受不住压,于是病倒。
地瓜的性格多变,有时候猥琐得让人唾弃,有时候深沉得让人怀疑。发出感慨之后,竟然有些后悔刚才与杜欢吵架了。
“说的也是,虽说金子在哪儿都发光,可是咱们不是要稳定下来吗?”贺正东感叹道。
“没有,最近有点犯困,你去帮忙青青下厨吧。”顾雪希有些烦恼地支开地瓜道。
地瓜本来想问她一些问题,看着她疲惫不堪的样子,又吞咽回去了,今天就当来这里蹭饭吃好了,“好吧!”
“小雪你的电话!”杨青青刚从厨房里走出来,便看见电脑桌上手机在振动叫道。
“哦,来了!”
果然每天电话响个不停,她起身光着脚板来着电脑桌面前,看着屏幕上显示,“妈妈”看了许久也没接了。
这种习惯已经频繁地在恶性循环了,而且越来越严重,甚至有时候是杨青青电话她都不想接,最近精神压力太严重了,刚想回到沙发上,电话又响起来,心里一直抵触着,结果还是按耐不住地接听道,“妈什么事?”
“啊,丫头吃饭了没?和你说个事我明天过去接你回来!”纪宇言回国了,一切都能缓缓了,回到办公室将查阅一遍又一遍,望着桌面上的相片,思念蔓延整个思绪,于是看着行程安排,明后天都是比较轻松,可他没有听错吧?顾雪希怎么叫他一声“妈”?
“我不会回去了!”顾雪希瞬间脸羞红说道。
怎么会是纪宇言?又一次出糗,想着刚才说出来的话,有些尴尬地摸摸自己滚烫的脸蛋,慢慢地坐在面对着电脑,查看消息是弟弟顾允发来的消息,“姐救命啊!”
“在外面太辛苦了,回来吧,有在听我说话吗?”纪宇言反复地问道。
顾雪希望着界面上的消息,顾允是个诚实可爱的孩子,说出来的话,那该没有半点假吧?再说他从小就害怕顾雪希更不会乱来,她估摸着多半是家里又出事了。
“小雪帮我去楼下买包盐!”杨青青拿起锅铲翻动的声音很大,于是嗓门叫得更大声。
“哦,好,马上就去!”顾雪希回应道。
于是匆匆忙忙地套上了外套下楼去,在小区里小卖部买了一包盐,一直没有理会着电话是否挂掉?直到到了厨房才听见,手里一直捏着手机发出响声,“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喂,你傻了啊?快接电话!”地瓜围着围裙在切苦瓜成片笑着说道。
男人的声音传来,还是切菜炒菜的声音,都在一起住了,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