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温玄逸驱车赶到公寓。
一进房间,满屋消毒水掺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沙发上,陆问之抱着甜恬,正在用消毒棉一点点为她擦拭伤口。
温玄逸拎着医药箱走过去,蹲在两人中间,扯过甜恬的手检查。
只一眼,就让他心生疑窦。
病者为先,顾不得心中疑虑,他打开药箱。
止血,消毒,包扎,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陆问之全程深眉紧锁,比甜恬这个病人脸色更难看。
受伤一个小时内,神经受到巨创变得麻痹,伤者是感觉不到疼的,只有轻微的酸涨,加上伤心失落,甜恬比两个大男人要平静的多。
处理好伤口,温玄逸起身,对陆问之说,“抱她去卧室躺下。”
失血过多的甜恬全身发冷,软瘫一片,任由他们处置。
等陆问之折回客厅,温玄逸才问,“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陆问之心有余悸。
他听见响声跑到厨房时,惨剧已然发生,甜恬衣服上、手上、地上全都是血,心慌之下,他只顾将甜恬抱到沙发上,采取各种止血措施。
直到温玄逸来的时候,血刚止住,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问原因。
“可能是捡玻璃碎片的时候被杯子划伤了。”他猜测道。
温玄逸一脸质疑,说,“她又没摔倒,只捡个碎片,会伤成这样?”
“你什么意思?”
“她是故意的。”温玄逸笃定的下了结论。
这回换陆问之理解不了,拧眉道,“她为什么……”话到一半,突然恍然大悟,不由又气又心疼。
这个笨蛋,为了留住自己,竟然出此下策,她是疯了么!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会照顾的。”陆问之沉声说完,又道,“这么晚打扰你。”
“不算打扰。”温玄逸如释重负的说。
某些程度上,他应该感谢陆问之打这个电话。
本来在躲避陌甜恩纠缠的他,不知不觉就和甜恩在床上滚成一团,要不是电话来得及时,会发生什么真的很难说。
送走了温玄逸,陆问之回到卧室,上床,将甜恬从被子里捞出来。
失血过多的小脸更显苍白,几乎面无血色。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流露出更多真情,冷声质问,“你是故意伤手的吗?”
老实的笨蛋向来不会撒谎,这次也一样,犹豫之后,就坦白的点点头,“恩。”
“为什么要这样?”陆问之问,“为什么做到这种地步?”
甜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怯怯的看着他。
“因为我喜欢你。”哑声说完这句话,她眼圈瞬间就红了,泪光闪闪的道歉,“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只是不想你走,我想……如果我的手一直伤着,你或许就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她低下头,声音哽咽,“你以前明明对我很好,你逗我开心,亲我抱我,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只要告诉我,我都可以改,要我道歉多少遍都可以,只要别对我那么冷漠……”
“还是你知道了我是故意的,就不想再理我了?”抬起头,她一脸慌张的看着陆问之,“如果你生气的话,就骂我好了,怎样都行,只要别离开我……”
眼中蓄满的泪水甜恬楚楚可怜,瞬间击碎陆问之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所有克制都在这一刻崩溃绝堤,他再也控制不住,扣住甜恬后脑,狠狠的吻了上去。
甜恬冰凉柔软的唇颤抖着,被他突然的掠夺惊到,发出小动物受惊似的惊喘,如同浇在热火上的滚油,刺激得陆问之下腹火热,**一发不可收拾。
手开始不受控制在她身上摸索,大副度的动作触碰到甜恬的伤口,痛得她倒抽一口气,“嘶……”
陆问之忙停下来,扯过她的手检查,“刚才碰到哪儿了?”
“没事……”甜恬脸红滚烫,害羞的把头埋进他胸膛,闷声问,“你是不是不走了?”
享受的抱着她,陆问之百感交集。
甜恬就像一张白纸,不经世事,不染尘埃,她身上的每一笔都是他涂上去的,崭新且独一无二的。
然而,他这只笔终究笔锋太过凌厉,一不小心就会让对方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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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几天,甜恬过的十分开心。
每天清晨,一睁眼就会见到陆问之的睡脸,趁他熟睡,她忍不住偷亲一下两下,对方也不知道。
她渐渐熟练了用左手做事,早早起床,单手熬粥做早餐,虽然都是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菜色,但陆问之从没嫌弃过。
早饭之后,她送陆问之到门口,目送他出去。
晚上,陆问之下班后就会回来,先帮她洗澡,再一起吃饭,然后窝在沙发上,她靠在陆问之怀里,一起欣赏各种人鬼绝恋。
温馨甜蜜的生活就像是新婚夫妇,甜恬也越发依恋陆问之。
虽然对方一直都没说过喜欢她,也不会逾越碰她,但他不再冷漠,温柔如往昔,这就够了,她是很容易满足的人,要求并不高。
甜恬偶尔会去医院探望莫拟琛,田欣茹无一例外守在病房里,她偷看几眼,交了住院费就回家。
莫拟琛已经逐渐好转,估计不久就会出院,这令她的负罪感减轻不少。
快乐的时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