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烨脸色一黑,擦了,搞了半天,原来根源在这里啊,满天下的人,谁都知道陈海是自己心腹中的心腹,第一干将,骆秉章与陈海有着这样的大仇,与自己有着这样的嫌隙,谁还敢向自己推荐骆秉章?
这也就是郭嵩焘,跟自己八拜结交,跟自己提及时都是有着一丝犹豫,更遑论是他人?
只不过,通县一事,完全是误打误撞,而且即便是洛庭河不咋滴,也不能硬扯上骆秉章啊,若不是郭嵩焘与自己相近,只怕没有任何人肯向自己提起了,人心啊,真的是人情冷暖……
“好了,骆公是前朝名臣,我们可是不能怠慢了,稍后,伯琛与岘庄陪我前往拜望骆公,请他出山!”
郭嵩焘与刘坤一与骆秉章一样都是湘军一系,只不过,骆秉章的资历比之曾国藩还要老,郭嵩焘与刘坤一在他面前都不是小字辈而已,让两个人陪同,自然也有进一步亲近的意思,毕竟郭烨与骆秉章有过一dian罅隙,贸然登门,只怕不妥。
“陛下,您的意思,就要用骆公了?”
郭嵩焘问道。
“当然!”
郭烨答道:“难道现在咱们还有比骆公更合适的人选吗?主持这样的考核,不光是需要能力,同时也需要威望与资历,不然的话,如何服众?这一次,一定要请他出山,主持此次考核的事务!”
郭嵩焘与刘坤一心头一凛,陛下的这胸襟还真的不是盖的,如果说郭嵩焘与郭烨相识相知,还不算意外的话,刘坤一则是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可不是一般的罅隙!先不说别的,单单是陈海妹子的惨死与洛庭河的废黜就是难以解开的仇恨啊……
“小海!”
坐在一旁的陈海连忙站了起来,说道:“陛下!”
“当年小娥妹子的事情已经过去数年了,连伯父伯母也都已经仙逝了,何宝贵跟洛庭河也都各自受到了惩处,这件事情,你还有仇恨吗?”
郭烨淡淡问道。
“陛下,仇恨自然是有的,但是,小海也知道公私之别,岂敢因为私仇而误了国事?更何况陛下已经推翻了满清朝廷,已经为小妹报了所有的冤仇,一切听陛下安排就是了……”
郭烨diandian头,叹口气答道:“难为你了,不过,骆公的官声还是非常好的,只是御家不严而已。这次事务就这样议定了,裁撤冗员势在必行,没有一个镇得住场面的人,是绝对不行的!”
贤良寺旁的一所宅子,是骆秉章在十年前京城为官的时候买下的,多年来,骆秉章在湖广一带居官,围剿太平军,治理湖广,一直到现在,终于,江山易色,王朝更替。
骆秉章知道,自己也到了落幕的时候了,一则是因为自己与郭烨之间的仇隙,这样的冤仇,自己可是不相信郭烨与陈海能够抛诸脑后,人命关天啊;二则,自己的年龄已经大了,年过古稀,精力衰竭,这天下终究还是年轻人的天下的,不再属于自己这一辈人了。
退居林下,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安享天伦之乐,岂不美哉?
骆秉章正在自己的书房读书,外面的家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
骆秉章缓缓的将书卷放下,问道:“怎么了?”
“老爷,皇上驾到,已经到了门口了!”
骆秉章心头一惊,郭烨来了?他来干什么?
不过,现在人家既然已经来了,自己可是不能还这样端坐屋中的,人家现在已经不是一方将领或者名臣了,而是新近登基的皇帝,而且是绝对不可动摇的皇帝,大清气数已尽,华夏帝国如日东升,没有人能够取代郭烨的位子!
骆秉章连忙快步走了出来,来到了院落里,郭烨已经在郭嵩焘与刘坤一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骆公!一别经年,向来可是安好,嵩涛、坤一这里有礼了!”
郭嵩焘与刘坤一向着骆秉章微微施礼,恭声道,这是真真正正的前辈,湘军一些的前辈,可以比肩曾国藩的人物!
“骆公,郭烨不请自来,前来拜望,还请骆公原谅郭烨的唐突了……”
“不敢,不敢,草民骆秉章拜见皇上!”
郭烨话语间客气,骆秉章自然也不能端着架子,连忙双膝跪倒叩拜!
“使不得,使不得!”
郭烨连忙用手掺住了骆秉章,答道:“骆公,您也许还不知道吧,咱们这次不管是改朝换代,这么简单,一同改变的还有这礼节,在我的心里,众生平等,没有这样的上下尊卑,这叩拜之礼全部取消,如果骆公方便的话,只需躬身或者拱手即可。”
骆秉章心头大震!
他围观多年,见识颇广,知道这种理念来自西洋,西洋人不管什么等级相见,从来不用叩拜礼,没有想到,这个郭烨真的有这么大的魄力跟胸襟,竟然真的要撤掉这些礼节!
“这个……”
郭烨笑道:“骆公,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整个礼部都已经被我给裁撤了,哪里还需要什么三拜九叩的礼节?怎么,我前来拜望,您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骆秉章连忙说道:“陛下请进,伯琛、岘庄,还请随老夫入内……”
进入了客厅,几个人纷纷落座,郭烨直接了当的说道:“骆公,我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说了,此次前来,我是邀请您重新出山的!”
骆秉章心头一震,缓缓答道:“陛下此言何意?老夫已经年过七旬了,精力衰败,早已不复从前,哪里还能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