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活着总是得指望什么的,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我得了病。”她。
“嗯。”我,“你指的不是白血病吧?”
她笑笑,指指自己的脑袋,:“精神分裂症。”
我一愣,却没有特别惊讶,这件事似乎是在情理之中。
“最近常常听到有人跟我话,有时还看到有人在我身边。”她,“有时我自己分辨得出来,那是幻觉,但是有时候却会混淆,为这个还闹了些笑话。他们让我去看了精神科医生,是很难治……有时我就在想,为什么要治呢?这里的生活虽然闲适,可是无聊得让人崩溃,好不容易来了些能给生活添彩的东西。而且,就算治好了这个病,恐怕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想了想,:“虽然这是你的决定,可我总是觉得,既然有了病,还是治好的好,就算……时间不多,总也还是让自己状态变好的好。”
“或许你得没错。”她,“你和我真是不一样的人。”
她闭上眼睛,不再话,我怀疑她又听到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可我还是不想听你的建议。”
我叹气:“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你也该作出决定了。”她,“你和林书南,应该有下一步了。”
“呃,啥?!”
“听,他跟你讲了他的身世了?”
“嗯,是的,不过是在被绑起来实在无事可做的情况下。”我。
“他对你已经有感情了。”她。
“我不希望听到这样的话,尤其是从你嘴里。”我,“实在的,这很难办。虽然你一开始就告诉了我你不爱他……可是他爱的是你。”
“红玫瑰和白玫瑰。”她,“我是他的白玫瑰的话,你就是红玫瑰。”
“我从来没听过有人这样评价自己。”我。
她捏着刘海思考,:“这就像一个pg游戏,对他来我们是两条不同的剧情线,我这条线是通往死亡的,而你就像一扇门,可以通往千万种可能性。”
“把人生看作一场游戏么?”我摇着头,“真有你的风格。”
“这是我的忠告。”她,“别拖延,会有人跟你抢的。”
疗养院的工作人员走过来,看看袁芊骊又看看我,然后问我道:“你要在这儿吃饭么?”
“起来,我好像一次也没有去过你们这边的食堂。”我。
“这里的东西应该算是不错。”她,“虽然我也早已腻了。早些年,我爹带我去过的高级餐厅,可能比很多人一辈子去餐厅的次数都要多。”
这里的食堂比我想象的更加宽敞,且蔬菜等都很新鲜……虽然几乎没有肉。
“肉多的是加强套餐,要多付钱。”袁芊骊。
我坐在桌边,看着排队的人们——他们秩序井然,且安安静静。我突然觉得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地方,如果它不是一所疗养院,而是别的什么住所的话,我不定会把它当作自己的梦想。
离开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袁芊骊提出的这件事,该有儿进展吗?可是,我不知道怎样进展,而且我……事实上我对自己的未来很有迷惘。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玄晓之打来的电话。
“你听了吗?”她,“利含情住院了!”
“咦?利含情……”我想了一下,“你俩熟悉?”
“朋友。”玄晓之简短地,“关系普通的朋友,我听她提起过你,知道你们是好朋友。想不到啊你,居然能巴结到学生会长的女朋友。”
“什么呢!”我,“满脑子功利!”
“开玩笑的啦。”她,“你最近有时间去看她?唉,我最近可是忙得很,周一周二晚上都有课。”
“唔……”我想了想,“糟糕,我们最近有几个组作业要开组会的,我可能得晚些才能去……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车祸。”玄晓之,“她不要声张的,所以我只告诉了几个熟人。可我总觉得这样去看她的人会比较少,她或许会寂寞。”
“我尽量抽空。”我。
果然,第二天到学校,似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利含情出了事。几个和我共同认识她的同学,都只是疑惑“她今天怎么翘课了”,但是在大学里翘课一事本来是常常有之,谁也没往歪处想。
上午四、五节课我和林书南是在同一节,他一见到我,却问道:“你听了吗?”
“听什么?”
“利含情的事,晓之她告诉你了。”
“啊,是那个,原来她也告诉你了。”我,“我正想着什么时候去医院看看呢。你呢?”
“我打算下午过去的。怎么,我记得你晚上没课呀?”
“有组会议。”我,“是为了个挺重要的报告作准备,还不能不去。”
“那就只好我一个人过去喽。”林书南摇着头,“一个人去医院还真是件令人不快的事。”
“是啊。”我,“还好只是去看望病人,如果是自己去看病,那可别提多寂寞了。今天下午你先去着,晚上我这边如果结束得早,我会过去的。”
下午六、七节课我们是一起,我九、十节还有课,这中间半个多时的时间用来干什么都尴尬,于是我干脆跟林书南一起走到校门口。然而,正当我准备折返回去的时候,我却看到玄晓之走了过来。
“你们俩要去哪儿吗?”她挥着手,朝我们喊道。
“去医院,看利含情。”林书南,“怎么了吗?”
玄晓之看了看林书南又看了看我:“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