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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臣舟面不改色点头一笑,“那是自然,这样狂徒的确可恶。”
陈靖深眯着眼,难得笑得那样深邃,他唇角咧开,露出一口整齐白牙,长期吸并没有使他牙齿暗黄,仍旧洁白得如同一颗颗经过雕琢与洗涤的珍珠,我非常迷恋他的笑容,可他极少笑得这么开怀。
他笑了一会儿后对祝臣舟说,“祝总也觉得可恶,那就一定很可恶,这样可恶的人他会有怎样的报应呢。”
祝臣舟蹙眉冥思苦想了片刻,他故作为难说,“这还真不好猜测,天意弄人,天意难违,世事都难料。好人短命不少,坏人得势也不少,陈部长天高皇帝远,恐怕管辖不了这么诸多事务。”
他们彼此视线交锋,脸上微笑不变,视线内却风波暗涌,我觉得害怕,此时的他们两个都恐怖异常,而闵丞纹正在非常惊讶的观察他们之间微妙,我灵机一动捂住头部掺了纱布的伤口,我表情痛苦对陈靖深说,“好痛,有没有护士,让她们到病房给我拿一粒止痛药。”
陈靖深立刻将目光收回,他两只手抱住我,我为了演的逼真让双方都不怀疑,还把那束花扔在了地上,那些花瓣全部凋零散乱在脚底,被惨白的灯光一照,凄凉得令人心悸。
陈靖深将我扶住往病房内走,他回身关门时对仍旧站在原地的祝臣舟说,“我夫人头痛,不请祝总进来坐下聊了,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一次我只好不盛情。”
祝臣舟说,“陈夫人要紧,我们叙旧哪一天都可以。”
陈靖深没有等到他说完,便朝他歉意一笑,将门彻底关住,门合上后,他将我松开,他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全然没有刚才对我的担忧和紧张。
我躬着身体站在那里不知该不该演下去,这意味着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陈靖深瞥了一眼门缝外夹住的百合花瓣,他没有说话,直接走到**头坐在那把椅子上,摸出盒抽了一根出来,放在鼻子下深深闻了闻,又塞回去。
我直起身体,在**边坐下,用枕头垫住自己后背,我本想和他好好解释一下刚才为何我会与他们在一起,但我张开嘴还没有发出声音,陈靖深抢在我前面说,“那天在韩竖和秦霁面前对我说的些话,在你心里憋了很久是吗。终于找到机会发泄出来,现在还闷吗。”
我以为他在责怪我不该在别人面前和他争吵,我有些语无伦次解释说,“我承认我有些过激,那些话可以私下没人的时候我们单独说,但你让我觉得陌生,这段时间我的确和祝臣舟接触过,但并不是每个女人和男人都会发生什么交集,有的只是擦肩而过,有的纠缠不休。我明白你的顾及,钱财固然非常**,但也不是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抵抗得住。你什么都有,也给了我所有女人都渴望的,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如果你产生了怀疑,你可以直接问出口,我对你绝无隐瞒,但如果你不问,也不要对我这样若即若离,我怕透了这样的疏离感,我不想被男人抛弃第二次。”
在这样的静默之中,我们相对无言,大约是我对自己那一晚的心虚,我总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破绽百出,我根本不敢抬头看陈靖深的脸,他眼神太过深邃犀利,就像一面照妖镜,能够把对方的九曲回肠和歹毒心计都毫无遮掩的照出。
在漫长等待过后,陈靖深终于握住我的手,他对我说,“沈筝,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不敢动,他越是让我看,我越是不敢看,我眼前反复播放那一晚我和祝臣舟在**上如何颠鸾倒凤不知今夕何年的场景,我疯狂得不像自己,我拼了命的索取纠缠,恨不得想要得到更多快乐,我能从他瞳孔内倒映出我的脸看到我极致的满足与痛苦,那是交缠在一起的两种离经叛道却又可以完美融合的感受,我一次次沦陷尖叫,到最后我觉得自己是一个魔鬼,一个吸血鬼。
我做了世人最厌恶的女人,我同样厌恶自己,我恨那一晚我为什么要追下楼去留下祝臣舟,看他现在拥抱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可以称为他名正言顺未婚妻甚至妻子的女人,而我什么都不算,**纠缠后留给我的是无法掩去的噩梦与羞愧,留给他的不过是欢愉和刺激。
甚至是打败了陈靖深的一颗最痛快的筹码。
他到底把我当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可以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
我并没有想到这一步,陈靖深忽然捏着我下巴将我的脸庞抬起,我本能看向他,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似乎非常温柔,可也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问你会说吗。”
我点点头,但我心里一直在狂跳。
一旦他问出口,说真话意味着我的婚姻和人生全盘皆输,就算我回头,祝臣舟未必肯接纳曾错失一次机会的我,而闵丞纹一定会知道,她依然容不得我存在,说假话意味着我对陈靖深欺骗,他最厌恶欺骗,而我这两年半从没有对他说过半句假话,我怎么开得了口。
在我矛盾和打鼓中,陈靖深语气忽然温和下来,他拇指指腹在我脸颊和下巴上轻轻摩挲着,他说,“结婚那天我们曾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木然的回忆着,他提到的结婚那天应该是在民政局宣誓,我们的婚礼因为祝臣舟的插手无疾而终,之后谁也没有过多提及,他自尊心极重,他会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我,并且对待毁了他婚礼让他难堪的人毫无办法,他非常惭愧与懊恼,所以他尽量避免去触及婚礼这两个字,但至于结婚那天,我真的记不起来。
他打量我脸色变化,似乎明白了我的迷茫与遗忘,他声音沙哑而温厚说,“你告诉我,我们要相伴到老,彼此毫无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