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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跟随濮茂去了一趟他姐姐治疗的医院,让他亲眼看着在缴费窗口一次性缴纳了三个月的治疗费用,大约二十七万。濮茂对于我的大方非常感动,谈一笔交易只要看到一方诚意就显得好办得多,濮茂交代了医院方面照顾好他姐姐,不要让任何人探视接近,料理好这些牵绊后,他便和我分别独身回公寓进行最后准备。
他到公寓不久便给我打来电话,说翻箱倒柜时找出了之前和闵丞纹去海南的机票,还有住宿的收据,以及在去闵丞纹学校接她出去过圣诞时两个人在街头拍摄的亲吻照片,都是为了留做纪念,拒被她无情抛弃,但这份感情还是有些基础,每次想要狠心处理掉,都因不舍而放弃,没想到这一次还真派上了用场。
我听到后非常高兴,有这些证据比一面之词更能让人信服,任凭闵家和祝臣舟如何三寸不烂之舌进行狡辩,也敌不过这铁证如山。
祝臣舟和闵丞纹的订婚典礼在全海城预热了将近二十天后在中南海酒店如期举行,订婚礼前一天,庞秘书找到我住的地方,我原本以为他是来代替祝臣舟警告我不要作任何幺蛾子,但事实并非如此,他非常恭敬接我坐进车内,一直开到美索大门口,我看着窗外没有动,庞秘书从驾驶位出来为我打开车门,他说,“祝总在陈总原先的办公室内等您。”
我没有问他祝臣舟在这样关头不去陪娇滴滴的未婚妻找我做什么,庞秘书未必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我看也不看他,直接从他旁边走过。有前台正在门里休息厅等候我,见我进入旋转门便迎上来带我乘坐电梯去三楼的总裁办,我看着她婀娜背影感慨说,“你在美索工作多久了。”
她没有理解我话中的第二层意味,回答得非常干脆说,“两年半。”
我哦了一声,“陈靖深对你不错吧,前台薪酬不菲,工作也很轻松,难得是以你的容貌气质,真的配不上作为一个庞大集团的门面,可惜他这样厚待你,并没有得到任何忠诚回报。”
前台脸色一僵,她透过面前的墙壁看向我,她似乎非常尴尬而委屈,毕竟美索没有员工离职,只有她被我旁敲侧击的数落了一番,她眼内含着一些红润说,“夫人怪我我知道,忠孝仁义的解释,我也看书了解过,可这些伟大情怀诠释的前提,必须要有资本生活,如果连满足自己衣食住行的条件都没有,忠孝仁义也是空谈。我条件并不出众,离开美索我在海城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工作,背井离乡在外的人,哪个不是背负着巨大的经济压力,我也想要有骨气的离开这里,为逝去的陈总争口气,但现实不允许我这样做。”
她说到最后真的掉下眼泪来,任何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女孩大约都让人恨不起来,我所有到嘴边更恶毒的话都咽了回去,我看着打开的电梯门,我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说,“我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不要往心里去。你说得对,每个人的选择不该被任何情感所左右,否则出了一点差错都会埋怨或者后悔,你没有对不起谁,追根究底其实我并没有资格指责你。”
我走出电梯朝着过道最前面疯狂疾走,我听着身后传来女孩低低的啜泣声,我不想分辨那是做戏还是真情流露,陈靖深带走了这世上很多秘密与肮脏,也留下了让人无法遗忘的东西,成功的人是留给后人评说的,是好是坏都交给时间和执念。
我从疾走变为狂奔,直到前面只剩下了一扇窗,再没有去路,我才让自己停下。
我偏头看着右侧那扇半开的电子木门,办公桌后一片色衣袂在微微晃动,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里面不知怎样察觉到了我存在,祝臣舟朝着门口说,“都到了为什么不进来。”
我听着他声音仿佛有一口气哽在了喉咙,上不去下不来,我咬着牙踢开那扇门,我将所有我能摸到的东西都狠狠朝着地板摔去,不管是瓷瓶还是书本,凡是我有印象的,我曾见到陈靖深用过的,无一幸免都惨遭我毒手。
我从玄关一直发泄到最里面,地上眨眼间便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片和撕裂的纸张,惨白的灯光投射在上方,像一张被丢弃的****面具。
祝臣舟端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注视我的疯狂,他在我终于停止了这一切打砸后,语气平静问,“痛快了吗。”
我不停喘息,根本没有多余力气回答他,他笑着将办公桌上我抱着露露拍摄的一张照片也随手扔在地上,玻璃相框发出一声脆响,便四分五裂。
他充满遗憾说,“不知道陈靖深当初是否无数次凝视你和他的女儿,想过和你?*最平凡的生?远离这是是非非,可惜不能,他树敌太多,失去了官位与权势的保护屏障,他在带你们离开的路上就会车毁人亡,而且还不只是他自己,包括你们两个。这一点他做的很伟大。你想知道他死前最后挣扎时刻的样子吗,你想知道他对为首开**射击的人说了什么吗。”
我向后踉跄了一步,我死死住自己大衣的下摆,我无视劈开的指甲扎进皮肉内那钻心的巨痛,我目不转睛注视此时化身恶魔的祝臣舟,他看着我颤抖的模样唇角溢出一丝笑意,“他让凶手来转告我,善待你和露露。他会到另外的世界去向他亡妻和吕慈忏悔,他唯一的牵挂就在于你,他说你虽然非常聪明冷静,可你也只是女人,你会犯错会任性,要我看在他所给予的全部利益上,放过你们母女。”
祝臣舟漫不经心起笔筒内的一支签字笔,在指尖熟练转动着,他环顾办公室内的一切后,笑着问我,“熟悉吗,他坐过的位置,他拥有的东西,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