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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白筹和两名助理将股东与高层送出去,我和祝臣舟跟在最后方,白筹对于大家并不接受我忽然跃升第一股东的态度在意料之中,他说如果实在不行,不如将我手中股份全部抛,这样还能得到一笔巨款,又扩大了市场份额,也不算吃亏。
我笑着说,“白秘书认为,我很贪财。”
白筹微微一怔,“我并没有这样认为,只是觉得夫人身兼美索股东,又怀着身孕,恐怕应接不暇,闵氏这边大家都愿意辅佐,也许您的日子还不至于太艰难,可显然他们的态度非常决绝,并不打算接受,就算您没有任何问题,恐怕以后在公司内的一些决策,实施下去也有些难度,与其让这些股份在您手中一点点被架空虚化,或者悄无声息的蚕食变质,倒不如直接换成钱,闵总赠予您这样多股份,其实也不过为了保证您和孩子的衣食无忧,抛股票没有了分红,但按照目前闵氏的股票价格,这百分之十五也有近五个亿,如果担心股市动荡,不妨分期慢慢抛,短时间内变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白筹的分析确实在理,可对我而言,我和闵宝涞之间的恩恩怨怨,由陈靖深死去那一天种下,因他沉迷这一日瓦解,我不想沾他一丝一毫,我会觉得良心不安,如果我腹中孩子真是他的,我怎样享用都心安理得,但事实上,这个孩子和他没有半分钱关系,我没有资格与理由去贪图他的成果和富贵。
我畏惧贫穷,但当我已经彻底远离我所畏惧的东西,我就不需要在这个基础上愈加贪婪和掠夺,所以我选择保持我所拥有的,割舍不属于我的意外之财。
那么抛,就不是一个完美的抉择。
第二股东是程磊和祝臣舟,明显后者不论文韬武略智谋手段都要更胜一筹,然而也正因为他的过分优秀和出彩,会让闵氏其他股东高层惶惶不安,谁清楚他会否为了增添巨文实力而一点点将闵氏架空,在原本就不饱满的基础上变得更加空洞,成为一个失去血肉的干枯骨架。
程磊在闵氏多年,深得闵宝涞信任,他也许非常忠诚,但这份忠诚在失去了束缚、道德和君臣之别,纯粹而简单的利益面前,又能维持多久除了救命之恩,谁会一腔热忱去效劳躺在**上连意识都没有的植物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程磊的下一步势必为和祝臣舟争夺闵氏经营权,他作为老人,自然党羽颇多,在各自的利益互惠上,要比祝臣舟占据更大优势,都知道巨文的狼子之欲,要打赢宏扬,成为南省第一霸主,试问眼下南省诸多企业,谁敢对宏扬产生这么大的野心,也就只有一个祝臣舟,所有人怀揣着自保和安乐的心态,都不愿过分冒险,所以程磊一定会胜出。
那么我当然不能食言,可为了防止别人的怀疑猜忌,我手中百分之十股份将作为慈善进行捐赠,以露露名义建立慈善基金会,分期抛,赠予需要施以援手的人,这也算是以另外的方式,让闵宝涞对枉死的陈靖深进行赎罪,希望他在逝去以后,可以彻底解脱,抛下阳世的一切。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五。
我想到这里侧头看向我身旁的祝臣舟,他显然明白我这一眼的含义,唇角笑容一点点加深放大,他朝我做出一个请讲的手势,我将目光看向一直等待我答复的白筹,说清百分之十股份的打算,他眉头紧紧蹙起,似乎对我这样安排充满质疑,我没有等他开口,便主动堵在他前面解释说,“我们名人不说暗话,宝涞在位这些年,好事坏事都做了不少,他老来得子,我不希望我们有吃用不完的东西,只想平平安安,为他延续闵家血脉,当然,我作为美索股东,养活自己与孩子的能力还是非常优渥,我只希望积德,为腹中孩子积德,可不好太将目光引到他身上,用露露名义,不是显得我和宝涞都非常大度仁义吗避免了闵氏内部为这些股份的厮杀和争斗,我真正做了母亲后,觉得钱财权势都是过眼云,并不真实,最重要还是平平安安,我希望白秘书可以尊重并理解我的决定。”
白筹听我这样说,占全了礼义廉耻,情分法德,他根本不好说什么,便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他询问我剩下百分之五的安排,我指了指我身侧沉默不语的祝臣舟,“不如交给祝总,他能力出众,又是宝涞的女婿,他总不会让闵氏走下坡路,何况他们这层亲属关系,一般人是无法使其分裂叛变。”
我的安排完全在白筹意料之外,他有些震惊,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眯着眼不知估算什么,大约两三分钟,他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精光,意味深长对祝臣舟说,“如此一来,祝总不是就有了百分十八的股份,甩掉第三股东百分之十一,这吐血也无法追平的察觉,完全可以将祝总送上高枕无忧的掌权位置。”
他说完后低低笑了出来,但爽朗的笑声过后,便严肃否定说,“夫人不觉得,相比较祝总的半路入会,程总监对闵总的忠诚、对闵氏的了解和把控,要更加出色吗。他暂时打理闵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闵总曾经非常信任他,很多隐秘的公事也都交给程总监进行运作,这样的下属,我认为忠诚度还是可信的。”
“说句大不敬的话,优厚的利益和一个再不会清醒的活死人,那一个更能得到他的忠心,白秘书不需要我再深入分析吧。”祝臣舟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西装扣子解开,从最里面口袋摸出一个玉石打火机,他没有点,而是颇具兴趣放在掌心触摸它的温凉,为自己降温。“我不太理解白秘书为何宁可奉劝沈秀将岳父的产业交给外人,也不肯由我这个女婿来打理,说什么暂时交由程总监,大权一旦旁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