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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愤怒与躁动,我尽可能将语气压得平和些,而不是吼叫,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眼神,我觉得我在她们面前仅仅是依托了祝臣舟的影子,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话语权,即便我顶着女主人的光环与位置,仍旧无法撼动这家一丝一毫。(..)
我盯着脸上充满惶恐的保姆,“我说过的规矩你们忘了吗。”
保姆抬头看我一眼,又互相面面相觑,然后非常微弱的点了点头,“夫人,我们记得。”
“记得”我冷笑一声,“我一而再叮嘱,有关这一次事件,别墅内无比销声匿迹,我不希望这最后一方净土都被八卦和风雨干扰污浊,你们当作耳旁风吗我知道在你们心里臣舟的话是圣旨,你们虽然没有伺候过闵丞纹,可也无法接受祝太太位置从她变成我的现实。你们一定嘲讽我,还没有得到最确切有力的保障,拿着鸡毛当什么破令箭。但你们给我听清楚,这样好奇打探雇主**,甚至对外界不实评判议论大笑,是想我解雇你们吗这一点权利我还有。”
保姆吓得脸色惨白,像是过电一样摇头乞求我放过这一次,那名厨师对我说,“夫人请您原谅,毕竟打开电视许多节目频道都是海城自己设立,轮番播放这些新闻,我们想不看也难免要扫上两眼,海城属于一类似有点管辖的中心城市,政府对于精神娱乐项目的丰富非常宽松和支持,这些新闻曝光也不见得就是对您的清誉造成了损伤,以女人角度出发,得到祝总认可,我们都非常替您高兴。名正言顺也是早晚的事而已。”
这名厨师非常会说话,他三言两语便化解掉这场危机,并且听上去还很有道理,几名保姆都附和起来,到这一步如果我还咄咄逼人倒显得失去了风度,我只好语气冷淡警告她们下不为例,便让她们散开去各自做事。
我盯着暗掉的电视屏幕,心里五味陈杂。
是否沈筝天生就克夫,为什么和我有过接触往来的男人原本诸事风顺,都因为我而变得处处棘手,风雨欲来。
我这一天都没有什么食欲,从新闻曝出来,我便寝食难安,我不知道这会对巨文对美索造成如何巨大的压力和负面影响,我甚至不敢打电话问秦霁,内部对我的口诛笔伐和信任还有美索股票跌到了什么程度。
他也没有主动我,以往他和蔡安不超过三天便会向我汇报一下公司情况,大事由秦霁亲口说,小事由蔡安包揽,几乎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而这一次超过了五天,我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与主动,可能美索的情况非常堪忧,他们不希望我牵挂忧心。
从陈靖深的死亡意外中我发现秦霁与韩竖大相径庭,前者看上去**纨绔极不正直,后者看上去成熟稳重,值得信任,但在风浪面前这一层虚伪包裹的假皮囊被剥得彻彻底底。
秦霁反而重情重义,韩竖倒是一薄凉寡义的男子,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他完美权势这八字含义,从陈靖深离世那一刻起,韩竖就已经将自己划分出去,解脱得干干净净,即便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被牵连丝毫。
他所有深情都只给了曲笙,其他人分不到半匙甜羹。
到底该称颂这男人的伟大柔情,还是该批判他的自私冷漠。陈靖深一生都没有走过眼,他不曾真正败给谁,除了他愧疚的心魔。
而我,还有韩竖,大约是他从没有看透的人。
我和韩竖彻底断了,如果露露想念我,或者我想念她,我们主动彼此,韩竖也从不干扰阻拦,他只要发现是我的号码,便会叫来露露接,如果她在上学,他会告诉保姆给我一露露在家的时间,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对话,我觉得这样也好,我和陈靖深都阴阳两隔,我更没必要与他保持往来。
许是这段时间那些被压制的不堪往事再度被掀起,祝臣舟忙于应付满城风雨,每天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几乎都要深夜凌晨才能听到楼下庭院方向传来汽笛声。
我会等他一直到回来,而祝臣舟每当推靠卧房门发现我还没有睡,便会非常心疼捧住我脸,对我说明他在忙碌什么,让我不要再等。
然而短短几天我发现这份温柔和心疼在悄悄改变,他从捧住我脸亲吻我额头来表达感动和我对的歉意,到后来只是握一下我手指,问我冷不冷,然后便去洗澡让我自己先睡,他一样会从背后搂住我,我们相拥而睡,但我总觉得缺少了一些,又冷淡了一些。
也许我的直觉过分敏感,以致于出现了巨大偏差。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就算为了祝谨,我也不该对他存在一丝不信任和怀疑的态度,否则一辈子这样漫长,不管他怎样想,我已不想再动摇。
这**我又在**上辗转反侧,我怎样都睡不着,心口窝堵了什么一样,让我无法安定下来,直到我在这样癫狂而焦躁的感受中听到楼下传来的车鸣,我下意识拧开灯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我盯着表盘愣了两秒,便再次将灯光灭掉。
可我却没有任何一刻比这时更加清醒,我能清楚听到走廊靠近的脚步声,还有推开门霎那,他屏息静气我心跳加速的剧烈,我能明白感受到他在朝我走来,轻手轻脚,不发出一丝声响,最终他站在**头,我微微眯起眼不想被他发现我还未睡,他手臂朝我伸来,冲我脖颈方向,我忽然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不能预料他要做什么,我只觉得他漆深邃的眼睛在暗之中闪烁着令我害怕畏惧的光芒。
女人一旦对男人产生了怀疑,他的任何一件小事都足够使她内心惶然,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往更加阴暗的角度去靠拢。
在我决定要一跃而起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