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将棋盘上的白子一枚枚取下来放进棋盅里,这漫长的时间让我觉得很不自在,我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但我清楚的是,他有非常可怕的强大城府。

祝臣舟直到棋盘上被捡得一子不剩,才慢条斯理开口说,“沈秀还没有回答我,会不会下围棋。”

我声音冷漠得能冻结成冰凌,“不会。也不想下。”

他嗯了一声,“不会我可以教你,不想的话,我也有办法让你想。”

他有条不紊将棋盅分开,白色的放在自己手边,色的放到对面,他朝我伸出一只手示意我坐下,我没有理他,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他语气平静说,“你挡住了路。”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他的助理从外面进来,手上拿着一沓相片,他经过我时朝我颔首,然后走到祝臣舟身边,将东西递给他,“祝总看看这些可以吗。”

祝臣舟接过来仔仔细细从头翻阅到最后,他脸上有些不满,“十万请来的狗仔,就这样技术,还想拿到翻倍的奖金吗,我不是有钱没地方扔。”

助理很为难说,“但实在没办法,对方跟踪了整整三天,可闵总的防备能力很强,他几乎是滴水不漏,我拿到照片也询问过他能不能拍得再清晰些,可他说恐怕很难,除非您不在乎被曝光是您所为。”

祝臣舟拿着照片在另外一只掌心轻轻敲打着,“再加三十万,我要闵总和这个女人的清晰正面照。”

助理悠长的吐了口气,“我先问一下对方。”

他退到一边,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祝臣舟偏头扫了他一眼,助理立刻心领神会按下了免提,响了三四声后对方接通,是一个男人,声音很低沉,“祝总满意吗。”

助理说,“你觉得呢。拍个屁股和背影,我也可以去做,没有必要冒着被泄露秘密的风险,高价聘请你来多此一举。”

对方沉默了片刻,“闵总是什么人,祝总清楚,我也是很为难,靠近的话他身边保镖不会毫无察觉,如果祝总想要接触,可以走其他途径,这样真的很难。”

助理看了一眼祝臣舟,发现他的脸色正在一寸寸冷却下去,他立刻制止说,“和你无关的事你无权置喙,做好你本分。我们祝总承诺可以再加三十万作为追加资金,要清晰正面照,你做得了就再给你三天时间,做不了,我们另谋高就。这样机会不要错过,并非你每个雇主都可以像祝总这样大方。”

对方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祝臣舟这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喝着茶,把玩着棋子,不知过了多久,那边说了一声“我尽力”便挂断了。

助理将手机塞回公文包内,祝臣舟闭上眼睛说,“你先下去。”

助理离开后,包房内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半眯着眼睛指了指棋盘,“沈秀既然来了,就不必急着走,陈局非常喜欢附庸风雅,相信如果你学会了下棋,他那边你可以吃得更死。”

“你似乎很了解他,比我这个未来妻子还要更深入。”

祝臣舟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点了一下头,“差不多是多年旧识。”

“我认为你对他敌意很大。”

“哦,是吗。”祝臣舟笑得非常开心,“从哪里看出来,我自己都不觉得,沈秀倒是非常蕙质兰心。”

我呵呵一笑,“眼神,这个世上什么都会骗人,唯独眼睛不会,因为眼睛通往内心,除非连你的心都是假的。”

祝臣舟侧过身体看着那半开的朱阁木窗,外面似乎下了雨,有如丝的细霏在半空中刮下,苍翠的树叶被风吹得微微摇拂动,对面的摩天大楼上有一面led广告屏,正好投射过来一抹强光,沿着祝臣舟的面庞一扫而过,衬得他轮廓格外深邃,目光犀利。

“我没有想到沈秀这样半世浮萍,还如此单纯。眼睛就不会骗人吗,能站在这样高的位置上,是真是假早就可以随心所欲,谁会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他将茶杯重新端起来,用杯盖在浮面上轻轻刮扫着,“我们何不坐下聊。”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首先,我不喜欢和不太熟悉的人聊天,我觉得祝总对我而言,就是陌生男人。不论作为陈靖深**还是未婚妻,谨守职业道德和身份是我的原则。其次,我不觉得下围棋充满乐趣,反而很无聊,浪费时间和青春,因为棋盘上的输赢无法代表人生,下棋下得再好,未必现实中每一步走得都准确,下棋下得再糟糕,也许现实中活得非常成功,所以有什么意义。”

我说完这话后转身要走,祝臣舟轻咳了一声,他不动声色从口袋内摸索出一件东西,勾在指间来回转动着,我看到后瞳孔一缩,是我的方帕,我伸手过去要抢夺,他非常眼疾手快侧身避开了我的冲击,他懒散靠住椅背,仰起头眉眼含笑说,“怎么,沈秀不走了吗,留下和我做这样无聊的事,不会觉得很不快”

我咬着牙盯着他握在手上的方帕,“你到底要怎样。”

“很简单,只是坐下喝杯茶,我并不贪图什么,除非沈秀自己觉得会在我身上有所图谋,为了防止这一步,对我百般抵触。四海之内皆朋友,是商人在商言商的一条重要理论。我这个人也很喜欢在闲适时间有女人陪着,我觉得不无聊。”

“但我永远不会成为陪着祝总的女人。”

他凝笑挑了挑眉,“还是那句话,太多事无法预料。”

也许女人最厌恶的就是男人那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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