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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没有精心打扮,而是穿着最简单的棉质居家服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他回来,祝臣舟在傍晚七点多由孟奇光开车送他回到别墅,孟奇光没有进来,我透过落地窗看到他等祝臣舟下车后便驶离小区,我将电视关上,祝臣舟推门进入时发现只有我一人安安静静坐在灯光微醺的客厅,他换好鞋朝我走过来,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我面前弯腰抱住我,我们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我需要尽可能把头部高高仰起,他则必须躬下身体,但他不肯放开我,似乎非常享受这样的别扭与沉默,他抱了我很久,我听着他悠长粗重的呼吸在我耳畔缓慢流转,就像在低低倾诉什么。(..)
他将下巴搁置在我肩窝内,鼻尖紧紧贴住皮肤,只一会儿我便觉得潮湿温热,我想推开他,又实在不舍这难得的拥抱,我们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温情的时刻。
我不知道过去多久,他主动放开对我身体,他一边无比疲惫捏着眉心,一边在我旁边坐下,他身上的西装一丝不苟笔挺整洁,可衬衣与领带却像是扯过无数次,歪歪扭扭挂在身上,我伸手为他解下后丢在沙发扶手上,我问他要不要喝茶,他摇了摇头,“不需要,你陪我坐一会。”
他握住我的手,他粗砾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划动着,他侧脸轮廓忽然非常惆怅,我看到他眼底深深的疲惫,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吻过他,我记忆里和他有关所有美好的事,都停留在祝谨出生之前,可人生在继续,不会永远定格在最美好的时候,酸甜苦辣悲欢离合都要挨去尝。
我握住他手,将脸庞凑过去,在他唇角烙印下,他身体微微一僵,有些始料未及我的动作,在我离开他唇角的同时,他偏过头目光有一丝讶异注视我,我们眼神交汇片刻,他忽然捧住我脸颊深深吻下来,这一吻漫长而悱恻,他没有**,我同样淡如止水,它存在温度,可并不火热到令人对这夜晚过分膨胀的追求和期待。
他亲吻了我许久,在他放开我时,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整世界天旋地转,是困倦而懒惰的。
他用手轻轻插入我发间梳理我散乱的长发,我迷茫之中看着他眼睛,“你和郑妲曼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此时不能破坏气氛,温柔拴住男人的第一步是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尤其是选择性很多的男人,他自己就会觉得没必要在不舒服的女人身上浪费过多时间,至于孩子,那是你自愿生的,他没逼你,何况生了他还要养,他比你的委屈更大,可我控制不住,我明白如果这样温情的机会都不把握住,之后再想提及,难上加难,他不会有耐心对我坦诚这些。
祝臣舟唇贴在我手背上,他坚硬浓密的胡茬令我皮肤上泛起一片红,我觉得又痒又痛,我想要抽回可又被他得太紧,他垂着眼眸沉静得像一婴儿,加上灯光太昏暗,从我的角度看,他和祝谨格外相似,眉眼鼻唇,脸庞轮廓,还有那一丝撒娇般的孩子气,我心口再次巨痛,我用力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捂住心脏最疼的位置,我盯着他不死心,非要他回答我,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外界传得什么。”
“传你们****婚外恋,她罔顾自己有夫之妇的身份,和你纠缠到一起,你忘记了自己丧子之痛,在儿子刚刚夭折一多月便背叛家庭,我成了一从没有正式上位就又一次难免下堂的弃妇,你不安于家室,有一颗无法安抚的浪子之心。”
祝臣舟说,“你是否相信。”
我反问他,“这是不是真的。”
他将身体坐直,没有像刚才那样贴靠我非常近,他直视面前的茶几说,“真真假假就看人怎样说,怎样感知。这世上本来也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绝对的,都有一参照和对比,从而得到一份结果。”他说完微微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选择无视那些传言,我也以为你两次主动在这段感情里妥协,是信任我不舍的缘故,如果你只是要当面要一结果,我可以告诉你,有一半真,一半假。”
我心瞬间揪起来,“也就是说,你们真的住在一起过,真的纠缠不清。”
“我做每一件事都有我的道理。”
“可你想过你的道理伤害到别人吗”我捂住胸口笑出来,“这世上的女人最不能容忍是什么。”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毫无后顾之忧,即便我要许诺你什么,我总要自己活下去,才能给你。”
“可我等得到那一天吗我们这样僵持怀疑下去,那一天还能到来吗”
我说完这句话后,我和他全部愣住,我们眼里翻滚起惊涛和骇浪。
都曾想过以后,他不说,我不讲。
我的设想里有他,他的设想里是否有我,只有他清楚。
但我们忽略掉对方是否可以接受这份构想。
我们都活得太自我,在这条自我满足的路上走得无法回头。
窗外下了雨,树叶很温柔。
没有月光,没有星辰,只有水雾和遥远的楼宇。
如果天亮之前来得及。
即使你遥远,更遥远。色戒新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