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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休息室一直待到傍晚,祝臣舟很喜欢安静,利用这时间小憩思考,自然不会觉得无聊,但我不行,男人和女人本身就有生理和心理的差距,男人能享得住寂寞,可女人却不行,我坐了一下午便烦得不行,祝臣舟因为我动来动去也睡不着,他睁开眼问我怎么了,我说太无趣,他还没张口说什么,常兴逸忽然来了精神,他丢掉手上的香说,“嫂子想要玩儿玩儿牌吗。”
我一怔,对他这句嫂子有些不适应,听惯了别人喊我夫人沈小姐这样官方而敬畏的称呼,忽然一声嫂子,充满了亲切感和熟悉感,倒让我决定非常真实和欣喜,不过玩牌我确实不会,而且对于**,我本身存在极大的压力和排斥,我刚想摇头拒绝,常兴逸忽然走到祝臣舟身边,他俯下身对闭目养神的祝臣舟说,“舟哥,3号场子有老曲,在这边玩儿了三多月,赢了咱这边出老千搞花活的小兄弟,卷走五百多万,他还就玩儿大的,一把筹码低于一千的扫都不扫,估计是别的场子专门派来下三滥的,每次来都带两手下,排场不赖,要不舟哥去给下马威”
祝臣舟这才将眼睛睁开,他低低笑了一声,“老曲查得着吗。”
常兴逸说,“道上有关他的传言不多,如果不是故意低调怕被人摸出来后台,就是没什么名气。”
“那就是专业赌徒。这种人不好斗,但就算斗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解决。”
祝臣舟说完从沙发上站起身,常兴逸将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拿起来,为他披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心照不宣一同走出门口,我立刻跟上,我们离开走廊进入大厅,这边开始一直延伸到最里面的豪华包房,全部是华甫**范围,贵宾包房一般都是德州****和推牌九居多,一局一万打底,外面大厅玩儿什么的都有,一局几十到几百不等,但一晚上下来,如果一直输,也能输一辆高档轿车进去。
此时已经是七点多,**开始陆陆续续上人,差不多坐满了百分之八十,到十点左右,几乎座无虚席,有的人甚至在地上开局,到处都趴满了兴致高昂或者愁眉苦脸的赌徒。
祝臣舟和常兴逸在大厅最热闹的正中位置停下,这边大概一千左右一局,玩儿得起都属于这城市中等小资或者小体商户,一年百八十万薪酬,没有贵宾包房里面客人财大气粗,但也比最外面**的混混儿地头要肥沃得多,所以这群人属于**里最风光也最受欢迎的,说白了,道上坑一坑也没什么大不了,包房里的谁也不能坑,你并不清楚他背后到底有怎样一股势力,而普通混混儿坑也坑不出来什么油水,谁也不会把过分精力放在他们身上,所以这些人成为了各大**的**儿。
祝臣舟站在一张桌子旁边看了看,他们正在砸金花,其中一方面前筹码摞得高高的,几乎都和他半身持平,他笑得春风得意,难得连嘴唇都是红润,一看就是赢了许多,而他对面一中年男人则对比非常明显,他脸色苍白,额头遍布汗水无比潮湿,手边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正一脸纠结要不要继续押注翻本,我都可以猜想到他此时内心的波涛涌动。
常兴逸大约非常喜欢玩乐,在休息室内还意兴阑珊,到大厅**立刻来了精神,他一边解开衬衣纽扣一边对那名输得凄惨的人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要是想翻本手头不富裕,到外面高利贷那里签条,立刻取钱,都是华甫自己人,我们后台你清楚,坑不了你。”
男人犹犹豫豫的擦了擦汗,“可我输了太多,已经没有保证能还得起高利贷巨额利息。”
常兴逸拍了拍他肩膀,“瞻前顾后可不是大老爷们儿该做的事,输了这么多不想回本吗,你有老婆孩子吗”
男人一听老婆孩子,脸色立刻更加惨白,连一丝血色都看不出,他嘴唇颤抖点了点头,“有,还不知道呢,我车和存款已经输进去了,再输就是房子,贷款都还没还完,让我老婆知道了,我家就毁了。”
我听到这里觉得很不可思议,我问他那为什么还要**,既然明知道是不归路,是必输无疑,又何必跳进这火坑。
男人忽然声音哽咽,“我是被朋友骗进来的,他告诉我只是假玩,华甫**在海城这么大名气,我也以为言而有信,但玩起来我才知道,**和乌鸦一样,都是一般。赚的就是心钱,欺负老实巴交没有道行的,像我们踏进来,就算不倾家荡产,也一定血本无归。”
坐在他对面年纪相仿的男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叼着卷没好气那手指骨节敲了敲桌面,“还玩儿不玩儿,别他妈磨磨唧唧,局都开了,你耽误老子时间”
男人想要哀求能不能结束,可他看其他两人都兴致勃勃,甚至大有不玩就打的架势,他只好咽了咽唾沫继续硬着头皮摸牌,对面男人将手里的打火机朝他手丢过去,语气蛮横说,“你他妈跟我装傻充愣筹码呢”
男人声音颤抖,“我…我打欠条。”
“你逗老子玩儿呢我拿了你欠条,你人跑了,我为了那点钱,还派人满城搜你现在拿,再他妈说没钱,我剁了你的手”
男人吓得身体一抖,他向门口放高利贷的几人看了看,起身咬了咬牙刚要过去,祝臣舟忽然上前一步身体挡住了他去路,在男人略带错愕的注视下,他面无表情将指尖夹着的蒂丢在赌桌上,虽然动作很稀松平常,但他腕力极其惊人,看似轻轻一掷,实际上犹如抛出一枚暗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凑巧,恰好落在那名赢了许多的男人面前,在平滑的桌上滚了两厘米,还没有完全熄灭的头抵在男人食指尖,立刻把他烫得低呼一声,他飞快将手甩开,袖口内几张****掉出来,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