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非常重,他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让我在除了紧张窒息外,也根本无力呼吸。
他眼神咄咄逼人,毫不避讳的从上向下俯视我,我被他看得无所遁形,心内紧绷着难以释放,我微微偏了偏头试图躲开他过分复杂的目光,可他却忽然用手指钳住我下巴,我被他束缚得不得不直视他的脸。
我的唇微张,在他禁锢下合不上,但我的眼睛是清醒,我能从他深邃漆的瞳孔内看到自己略带慌张的面庞,像掉入水中染了一身露珠的麋鹿,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彷徨。
他的唇贴在我耳畔,极其戏谑的口吻说,“如果放你走,你会舍不得吗。”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觉得好笑,又仿佛被厉蜂蜇了一下,笑不出来,我说,“我为什么会舍不得,祝总多情,我不是。”
他埋首在我侧脖颈闷笑着,呼出的热气让我身体发痒,“真狠的小嘴。怎么说的出来这样绝情的话。”
我用头狠狠朝他耳畔狠狠压下去,他闭着眼睛都还在防备,非常敏捷的朝旁边**位一滚,避开了我的攻击,他冷笑着用指尖在我的脸上流连,每一下都冰凉而危险。
“真无趣。一个女人这样不识抬举,会让男人厌烦的,哪怕他对你充满兴趣,懂吗。”
我狠狠别了一下脸庞,将他的手指拂开,他正要张口再说什么,佣人和医生在外面大约等了很久,这时敲了敲门,祝臣舟不耐看了一眼门的位置,语气冰冷说,“进来。”
他说完走向**尾的软椅,坐下后将宽松的居家服脱掉褪与腰间,医生放下药箱看到那伤疤后,脸色一白,“怎么涂抹了药后还这样严重,已经红肿了起来,先生需要到医院就诊,才能防止感染发炎,我这边的药物虽然好,但不能做系统检查,怕耽误了您伤势,造成更严重后果。”
祝臣舟很不耐的蹙着眉头,“哪有这么多废话,这算什么伤,你用药吧。”
医生张了张嘴吧,可在看到祝臣舟紧紧锁住的眉宇后,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医生半个小时后离开,一直到傍晚时候,祝臣舟都没有下楼,我坐在餐桌旁边看着一桌奢华食物在等待中渐渐冷却,香味越来越淡,我有点坐不住,对伺候在身旁的佣人说,“祝总还下来吃吗。”
佣人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西洋钟说,“先生在书房办公,他饮食很规律,从来都是六点整用餐,如果这个时间还不下来,基本晚餐就不用了,但会喝一杯咖啡。”
我点点头,拿起筷子尝了两口菜,竟然都是我非常喜欢的味道和食材,我喜欢的食物很特殊,基本上大部分人都不怎么爱吃,并不是挑剔,而是口味的偏好,再加上陈靖深给我的富足生活,一来二去也比较贪欲口觉享受。
但这样熟悉而透彻了解我的品味的人几乎没有,我略微错愕看向佣人,她扫了一眼我手中的食物,“先生吩咐每晚都做这些,换不同口味,食材不变。”
我很讶异祝臣舟竟然清楚我的喜好,而且还摸得这样毫无错漏,我呆愣了两秒钟,楼上书房传来一声闷闷的咳嗽,我想到今天他为了救我被黄卿误伤的背部长疤,鲜血淋漓狰狞恐怖。不管这件事起因如何,他救了我是不争事实,敌对之间的人,在特定事件下,也要有基本的礼义廉耻。
我抿着嘴唇思考了片刻,主动站起来进入水吧,用磨好的咖啡豆煮了一壶纯咖啡,我对佣人说,“一会儿再吃,我先上去送杯咖啡。”
我端着精致的陶瓷杯轻手轻脚走上二楼,书房的门是虚掩的,里面渗透出一缕橘黄色的光线,朦胧温柔如水,我来回踱步踌躇很久,大约是走廊上投射的影子被他看到,他在里面忽然发声说,“谁在外面。”
我吓得立刻屏佐吸,瞪大眼睛盯着那条门缝,他半边身体在书桌后微微晃动,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走进去,我同样是将门虚掩,然后把咖啡放在桌角他触手可得的地方,他扫了一眼,通过宝蓝色的美甲认出是我,他并没有抬头,只是笑着说,“沈秀终于良心发现,知道关怀我这个伤患。”
我原本忐忑的心被他这句充满调的话浇得彻底冰凉,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三句话不离一份轻浮的戏谑。
我冷笑说,“如果不是祝总自作自受,在黄秀面前表现出对我不该有的东西,我也不会遭到连累,祝总的伤还能从天而降吗。”
“伶牙俐齿。”
他说完这四个字后,再不说话,而是专注用红色碳素笔批改手中的基本财务报表,因为陈靖深的缘故我比较了解商业方面的部门分工,最高领导者一般都是通过部门主管的会议汇报来了解各个部门情况,重点地方进行亲自批阅和审改,大部分都是等最后汇总,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与成本,去做更为重要的企业推广和应酬,而有关财务方面的收支进账,是部门人员和主管进行细致的分析清算,可祝臣舟却很特别,他不会把财务放权给下属,无比亲力亲为,这几天他每晚都忙这些,哪怕细枝末节都要自己去审查,他的疑心实在过分浓重。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不好打扰他办公,他又不曾让我出去,我们这样一站一坐的僵持着,直到书房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接着停顿在了门口。
门缝内挤入一抹高大影,投射在褐色地板上,一动不动,我刚要告诉祝臣舟有人,他已经先我一步对门口说了一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