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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做到万无一失,给我最大的空间逃离,我和司机商量后决定在外面逛到晚上七点多夜幕低垂,这样一来正好是下班晚高峰,街道拥挤嘈杂,又有夜色做掩护,我逃得更容易些。
我们在车上简单吃了点食物,司机便抄近道从公路将车开到医院。
这边车流攒动,是人口商场最密集的市中心,医院分为东南西三个门,只有西门属于旁门,其他都是直面不同街道的正门。这家医院是专门主攻妇科,里面女性居多,陪伴的家属男士也极少,我坐在车里将地形和方位都摸得一清二楚后,正准备下车,司机忽然在这时喊了我一声,我握住门把的手一僵。
“沈秀,希望您再深思熟虑。不管先生是怎样的人,他处事待物是否太残酷,在对待您这一点上,并无多大过错,男人表达自己的感情因人而异各有不同,并非不被您接受就一定是错误的,您对先生存在许多偏见,其实这样的方式离开并不是明智之举,会让先生把不忍变为残忍,毕竟在手段这方面,陈局长可以和他抗衡,但不代表您也能,人在许多领域都是防不胜防的,您非常聪慧,可到底也是女人。”
我说,“我不需要深思熟虑,祝臣舟在我眼里没有任何优点,全部让我咬牙切齿。我要谨守人妻本分,我不会做出背叛我丈夫的任何事,我宁可死在逃脱的路上,都不会向他低头,在那栋宅子内安分守己。”
我说完这番话后,率先推开门走下去,司机也没有再过多规劝,他早就知道我的决定,不过是最后一点仁至义尽而已。
我们进入医院正门后,故意在监控下多逗留了几秒钟,我捂着腹部,牙齿不动声色却极狠的咬着舌头,痛感使我脸色苍白,我躬着腰在司机搀扶下走到挂号窗口,我对他说,“我去洗手间,我看看是不是拉肚子。”
司机脸色颇为担忧说,“麻烦沈秀快一点。先生交待我照顾好您,您千万不要让我为难。”
我对他再三保证,然后挤进了人群中。
司机一直在一边排队一边回头焦急张望我,戏做得非常足,我从离开大厅的监控范围后,立刻拔腿朝着西门方向奔跑,我大脑一片空白,我觉得自己已经展现了我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我耳畔是呼啸而过的凌厉风声,眼前全部闪烁到模糊,我不知道自己一路撞到多少人,又挨了多少骂,总之当我冲出西门后,我整个人都缺氧了,眼前漆一片。
我只缓了不到两分钟,在我能坚持挣扎行走时,我便直奔马路去拦车,我告诉自己必须要克服恐惧和虚弱,争取最大限度给自己足够空间,因为祝臣舟的势力这段时间我基本摸清,他的人遍布海城,只要我一刻不曾回到陈靖深的羽翼下,他想找到我一定是快准狠且易如反掌。
我站在马路旁边靠近中间的白线之外,由于远处灯光很暗,而我又跑得眼前发昏,视线涉猎不清楚,只看到车前灯在亮着,便以为是出租,我非常兴奋挥舞手臂要拦住,车果然减慢了速度,它朝我的方向缓慢驶来,然后越来越慢,最终停在我面前,距离不到五米远的树下。
我从挡风玻璃后看到了戴着眼镜的孟奇光,他眼神深邃看着我,似乎在昭告什么,我整个人都是一愣,在我脊背反冷的同时,后车厢的车窗被缓慢拉下,漆一片的空间内,缓慢亮起一抹白色光线,我看到了祝臣舟的脸,也被他眼底骇人的冷光击得一惊。
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逃跑,哪怕豁出去这条性命也要跑,可我的腿已经软了,不要说我跑不了,就是能跑,有体力惊人的孟奇光作为拦截,我也是插翅难逃。
我强撑住自己椅虚软的身体,祝臣舟对于在医院****堵截我这件事似乎早就有了准备,所以他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和匆忙,仿佛稳操胜劵,只是来这里验证而已。
相比他的淡定从容,我就像无处可窜的小白鼠。
“沈秀还真是不安于室,怎样给你脸你都不肯要,可我偏偏喜欢挑战。你知道你回去会面对什么吗。”
我不能理解祝臣舟这句话蕴含的深意,只是他眼底翻滚的暗沉让我有些慌张,我不由自主捏紧了裙摆,目不转睛注视他。
“我是被你囚禁的,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到他身边,因为他是我丈夫,有他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他一定能原谅我,恐怕要让祝总失望,因为我回去以后什么都不会面对。”
祝臣舟面无表情将头转过去,他凝视着前方路旁闪烁的五彩霓虹与宽大路标,有车辆鸣笛呼啸着从旁边疾驰而过,带起一阵苍凉的劲风,将我的衣摆掀起。
我腿部浮起一层疙瘩,但我顾不上去看,我的视线完全被灯光笼罩下祝臣舟寒气咄咄的刚毅侧脸吸引住,他像是一樽连灰尘都没有沾染的上帝最完美的雕塑,俯瞰着这渺小的尘埃与复杂的世界,剔透的灵魂艺术附着了他令女人痴迷和贪恋的美感。他将冷与热变成了一条线,光影交错间那条线幻化为几千筝丝,撩拨出动人心弦的曲。
他从西装口袋内摸出一根,拿着打火机缓慢点燃,但他并没有吸,而是夹在指尖任由它一点点燃烧焚化成灰烬。
如果有人问我,这一生最怕什么,十年前的沈筝会说,怕贫穷怕白眼怕饥饿。两年前的沈筝会说,怕背叛怕抛弃怕陌生,而如今的沈筝会说,怕沉默怕死亡怕窒息。
祝臣舟让我品尝到了这人世间比贫穷和抛弃更可怕的东西,他的沉默和手段全部淬了剧毒,哪怕金银钻石也能瞬间融化成水,何况本就脆弱的**。
在漫长的等待与静默后,祝臣舟忽然闷哼了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