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半年前章国庆埋曹洪尸体的时候会不会留下点什么呢?比如那个草……“巴人之草”的种子?也叫勾魂香,要不然瓦砾中怎么会长出那种发出神秘的幽香的草呢?那个黑袋子是不是忘了丢在那里?黑袋子上有他***指纹吧?再就是抓捕那个售楼女。这个不要太容易!
我思考着,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终于,我稳住激动的心情拿起座机给老侯打电话了。
电话通了,我说老侯啊,侯局,你赶紧的派人去龙背山那个独一无二的高楼大厦后面的建筑垃圾那里……挖!
给老侯电话打完电话,我一下子就瘫坐在椅子上,此时此刻对我而言是一个字:累!
我累啊。特么的!
我的耳膜中隐隐传来一首歌……那歌的歌词很奇怪的:弥留之际、往生之前,我会到来。
我从你的伤口里窥视灵魂,修补残缺、消弭痛苦。
喔,兄弟,你不用喝下忘川水,放下这一世爱憎。
幽幽药草清芬,冥冥磷火青灯,兄弟理罢盒中金针,半掩门。
料算前日诊客,今当轮回往生。不知奈何桥上,已渡几人?
不辨朝暮晨昏,不问布衣朱门,来去此地皆是孑然一身……
我拈金针,刺探人情几分,伤痕寸寸,诉说久远传闻。经络蜿蜒,浸染凡间爱恨;血液尚存,现世余温。残破灵魂,由我宽恕前尘……
在这个歌声中我渐渐地睡着了。或者,这歌本来就是我心里的歌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此刻,在自己的心里……喷薄出如此忧伤的歌?
……
曹洪失踪案的成功侦破再一次让我在老侯的心里有了无与伦比的地位,在那个建筑垃圾的下面,警察们真的挖出了曹专家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臭气熏天的,从其表象,根本看不出是曹专家。但是经过法医鉴定:死者确实是曹专家。
现场还有一些曹专家的个人物品。
曹专家的家人也来了,那些物品得到了确认,确实是属于曹专家的个人物品。
一个黑色的袋子赫然出现在警察的视野,那袋子就在曹专家的尸体旁边,静静地躺着,沉默着。
尼玛,这是什么啊,警察们打开了袋子。
袋子里有一些种子,黑色的奇怪的种子,大小就像芝麻大小,警察们不知道什么,目瞪口呆的互相傻看着。
我心里知道是什么,难道我对他们说是勾魂香?古代的巴人之草?
我没作解释,我只是对老侯说这是章医生留下的东西,他疏忽了,毕竟他不是一个天生杀人的罪犯,毕竟当时的他也紧张啊。这是可以想象的。
那个黑色的袋子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在埋曹专家尸体的时候,那袋子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掉出来了,掉在了现场。
另外就是在章国庆的医院办公室里,他个人的抽屉里也发现了一个同样的黑袋子。那袋子里倒是什么都没有,我想说:那里不是什么都没有,那里曾经装作牛逼的苏东坡的最后的一口气……
黑色袋子上有足够多的章医生的指纹,证据确凿。
……
我离开了现场,一个人默默地走着。我在想自己一个人走回去,来的时候是老侯来接我的,那时我正在睡觉,趴在办公桌上,打着呼噜,忽然听见王红叫我呢,说李经理,有一个警察在外边叫你,还有警车……
我说侯叔叔叫我回家吃饭。
王红笑道,你这个侯叔叔公车私用啊。现在抓的那么紧,他的胆子可真大啊!
我呵呵一笑,道,我回家就去教育他,下次我自己走回家。喔,王姐,侯叔叔可能是给我买了一些衣服,我从老家来的,什么都没带。我说了一个谎。毕竟,我在上班啊。王红说没事的啦,有事情我打电话给你。我看着王红,我的曾经的老婆,心里是说不出的迷惘。
……我正走着呢,想着心事呢,老侯屁颠屁颠地追了过来,这厮对我笑道,阿发啊,这案子你是怎么破的啊,说说。
我一笑,心里想我刘心雄现在成了阿发了,尼玛!这名字多像一条狗的名字。
我故意对老侯汪汪叫了两声!
我当然没有说我是怎么破案的,因为我说什么呢,我不知道怎么说啊!
难道我说这红尘世界太特么的诡异!?
说不清楚啊。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天道就是天道。
老侯看我沉默就不吭声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经历的每一个案子,实际上都是毫无逻辑道理好讲的,要不然我为什么叫特种警察呢,是吧?
老侯陪我走了一段路,一部警车跟在他的后边,他是副局长嘛,他问我,要不要坐车……坐车我送你啊。
我终于说好吧。
我说去跃进路的梨园,12栋106号房,那里……我的新家!老侯愣住了。
我说这是王经理安排的,王经理你不认识吗?我挑衅地看着老侯,道。
我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是啊,那王经理王红是我的老婆,现在她是别人的老婆,而这一切的发生,难道不是拜你老侯所赐?老侯,你***害苦我了!
这些当然是我的心里话,可我说不出口,我只能红着眼睛挑衅地看老侯。我的泪水是因为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我的口袋里有跃进路梨园第12栋106号房的钥匙的,这房间本来是地产商顾八一接待客人的房子,一个二居室,装修的很豪华,由于王红负责这一块工作,物业,她就利用了自己的小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