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幽点了点头:“刚开始,只是想做一个小的保全公司,让周围的兄弟们不过那么苦的日子。我也没料到,公司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这些日子我也考虑过,这次,我打算和我的老上司,现在总后的张岳中将谈一谈,希望能够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不论哪个国家,都绝不可能允许这样一股游离于政府管辖之外的武装力量的存在。尤其是在华夏,这种存在更是不可能的。
聂幽和张斌其实心中也清楚,实际上,在他的公司内部,政府的工作人员、情报人员绝对存在,而且不少。甚至他们的工作都有些明目张胆。但是他们和教官,从来不去管,也从来不问,甚至有些放纵他们。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做出一个姿态,这些人名义上属于公司,为公司,为自己赚钱。实际上,这些人归根到底还是属于国家的。
只有属于国家的东西,国家才不会打你的主意。
但是实际上即便如此,名义上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名义,最后还是免不了要出现****烦。
聂幽不是孝子,多年的军旅生涯以及多年的那个世界的生活,让他很清楚,这件事必须得到一个名正言顺的说法。张斌更是吃过亏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严重性。
想了想,把教官也喊了过来,三个人一起商量。
教官没怎么说话,不过他是从军官位置上,直接被聂幽挖过来的,更清楚军队和政府的想法。
只是怎么要求一个名正言顺的说法,并不容易。
政府或许可以给一个名义,但是一旦有了这个可以拿出去的名义,他们的海外工作就没法开展了。毕竟华夏现在在国际事务上还是很内敛的,并没有陈兵海外的打算。他们的这股力量,不论什么名义,国际上那些贼精贼精的政客们,都知道这是一支完备的武装力量。
绝对可以借口挑起无数的事端。
这条路走不通是确定的!
因为政府需要他们在海外的存在,维持一定的规模,保持必要的存在,形成一种让人无法说,却又必须忍下的实际上的武装存在。然后慢慢的让世界接受华夏武装力量在世界上的存在。到最后,自然就是水到渠成。
那么,他们要得到的名义,就是一个绝不可能有任何记录的口头承诺。
“去找你的老首长。另外,我感觉,聂家,你有必要回去一趟了。”教官考虑了许久,抽了大半根雪茄,才终于抬起头,慢慢的说道。
聂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张斌叹了口气:“聂幽,我们都知道,你和聂家有过节。但是这种时候,为了几千兄弟,甚至将来更多的兄弟,恐怕要委屈你了。”
聂幽没说什么,站起来,走到窗口,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帝都,眼睛的方向里,那曾经是记忆深处的存在。已经被掩埋了许久,却此刻要重新面对了。
回过头,勉强笑了一下:“两位老大哥,你们说,如果我现在撒手就跑,自己一个人走,可以不可以?”
教官白了他一眼:“在这种时候丢下兄弟,还是你聂幽吗?如果你那么做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了。”
张斌当然知道聂幽不可能真的这么做,这么说,也只是发泄一下而已。
走过去,拍拍聂幽的肩膀:“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任何人,都从来没有真正的自由。各种各样的规则,束缚,无处不在。你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就享受。”
聂幽突然哈哈一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了好一阵,才慢慢停了下来。
“许多年前,我曾经认为,只要我够强大,我就有绝对的自由。是的,没错,我变的还算强大,没多少人能威胁到我。游走在黑暗之中,似乎很是自由自在。但是实际上,我不论怎么变强,却抵不过一个哪怕芝麻喧的政府军队。就像是黑暗中的老鼠,永远不是猫的对手。离开,不是因为我想要更多的自由,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我累了,厌倦了。所以,我离开了。”
“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可是正常人的生活,也从来都不是没有舒服的。哪怕上个班,也要受到上司的管制。要自己做老总,给我管制的,却是责任。张大哥说的没错,从来没有绝对的自由。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轮到我现在做出决定的时候,还是心里不舒服啊。”
教官看看聂幽,走到他身边站在了他的左手边:“你看,我和你张大哥站在你的左右手,就是你的两条臂膀。有什么事情,咱们三个一起承担!三个肩膀,总比一个肩膀来的更坚强一点。”
聂幽回过头,看着教官和张斌,眼睛居然有点湿润!
多少年,没有这么流露过了?
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咱们和我的老上司见过了,我就去一趟聂家。哪怕是他们给我什么,我也忍了。”
突然又笑了笑:“其实你们知道吗,在公司,我最高兴的事情,从来不是签订了什么合同,可以赚到多少钱。也或者多了多少兄弟。我最高兴的事情,是看到兄弟们的孩子,哪一个得到了第一名,然后耀武扬威的带着一群幸伙,仰着头,拿着第一名的证明,来找我要车的时候。”
教官和张斌都知道聂幽当初做出的这个决定:凡是考了第一名,或者被评为最优秀学生的孩子,就有资格去找他要车,第二天开始,一周的时间里,由他的司机接送上学和放学。
东岚保全这一年中,已经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