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横的音波在这狭窄的洞窟中回荡肆虐,一时间震得人耳膜生疼,而且那本被钟岳击碎的血色人脸也再度凝聚成型,人脸之上此时更是平添了一股诡异阴暗的色调,将它衬托地更加阴森恐怖,像是地下世界的王者,以血脸为媒介降临!
钟岳心猛地一沉,但他并未退却,而是浑身筋肉翻动,发出开弓似的微微崩裂,弹抖,时刻准备着再全力一击。
双方的对峙并没有太久,仅是两个呼吸之间,可钟岳却感觉极其漫长,连后背都不知不觉挂满了冷汗,毕竟眼前这个血色人脸绝非生灵,是他以往难以想象的邪恶存着。
而在他忍不住想要进攻时,洞**内部再度传来了一声嘶吼,可是说出的音符却是闻所未闻,听在他耳中只听出嚤、啰、嗟、嬷几种简单的音节,而想要进一步区分却只觉头昏目眩。
单是这音节的力量让他险些倒下,更何况面前还有一张血脸又再度冲了过来!
此时钟岳已经来不及多想,一声狂吼,他竭力想要将那诡异音节震散,同时全身筋骨发出闷响,飞蝗刃起手是一斩。
这一刀起手,钟岳整个人跟着斜冲了上去,人如箭射,踩得洞**地面的石屑都四处翻飞,让周身空气为之一凝。
与此同时,飞蝗刃刀尖微微旋转,向上一提,灵力瞬间爆射而出,密密麻麻的飞蝗猛地冲了出来,一瞬间将那张血色人脸淹没。
血色人脸疯狂地挣扎起来,那些蕴含着腐蚀力量的污血溅射到飞蝗上面,立刻让它们无法吸附在其身上,直接跌落了下来,六肢着地,很是痛苦。
这些飞蝗都是血祭飞蝗刃时的妖灵所化,虽然不至于此死去,可是经这么一折腾,威力也是大为降低。
不过那血色人脸也不好受,看得出这一手对它也不是全然没有损耗,只见它猛地抖了几下,然后血脸上的血浪不住地翻滚起来,直至它瘦下去一圈方才停止。
但飞蝗刃的停滞也仅是一瞬间,因为下一刻钟岳身体里涌现了一股极其强横的力量,随后星薇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响起,“快点解决这些杂碎,里面的家伙正在进行百族血祭,想必里面必定是一个通往禁地类的通道,如果让他成功,那这家伙可以拼着损耗自身修为,以血祭的力量强行进入。想不到这个小地方竟然被我遇到了禁忌之血的传承,嘿嘿,血灵行者啊,虽然不是什么血脉很纯的种族,力量也马马虎虎,不过正好是现阶段老娘能够克制的极限了,只要老娘能够吃了它,那老娘我立刻能恢复百分之一的力量!”
星薇的话中有难以掩饰的兴奋,直让终于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吸血鬼重生,无论什么都吃啊,吃啊的。
不过有了这股力量支持,钟岳施加的灵压更加地强大起来,飞蝗刃中的飞蝗汹涌而出,丝毫不顾及地咬了过去,而且不同的是,这些飞蝗眼中都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动,咬合之间更是能注入一种黄色的液体,不但不惧怕血液中的腐蚀性,而且中和之后还反作用于血脸,让它的消融急剧加剧起来。
血脸痛苦地嘶吼,可是它并没有声带,只能做出狰狞痛苦的模样,却始终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用带着怨毒的双目瞪着钟岳,似乎要将他的模样烙印在灵体里一般。
不过正如星薇说所,这些“杂碎”根本没有资格阻挡,血脸只维持了三个呼吸的时间被飞蝗吞噬殆尽,而飞蝗们饱食之后也没有停留,径直钻回了飞蝗刃之中。
只是钟岳心中却有了一丝寒意,因为这些飞蝗进入飞蝗刃时,似乎有几只有意无意地望向了他所在的方向,而且那眼神虽然空洞,但是他凭直觉总感觉有些阴森,心头似乎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掠过。
但这种感觉仅是一闪而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奔了过去。
“嚤、啰、嗟、嬷······”
越是往里走,那个祭祀的人的声音越是洪亮,而且对方每念一个字好比一记重锤击打在他的心头上,而且周围的血光更是化为各种妖灵、鬼怪,肆虐着要扑向他。
但钟岳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后面径直走了进去。
但是,当他走到洞**的尽头之时,拨开那最后的一道血雾屏障,所见到的景象却着实让他险些吐出来!
这是一片血色的炼狱,殷红的血色是唯一的色调,到处是断臂残肢,残躯足有上百具,它们的脸都因极度恐惧而扭曲,显然临死之前遭受了极其痛苦的事情,而更诡异的是,这里每一具尸体上方都出现了一个血球,形似眼睛,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这些眼球都有数道血管和尸体相连,看着血管中不断向上输送的血液,显然是在抽取尸体的血精,而血管每动一次,地上的尸体变得干瘪一分,实在是恶毒异常。
而且这些眼球之间同样有着细细的血管相连,交织成网,一同输向了中央的那个青年身上。
青年全身都覆盖着白色的毛发,五官变成了黑色,唯有心脏部位有一个通体净如琉璃的硕大眼球。
这个眼球足有灯笼大小,如最纯净的水晶,连瞳孔都是没有一丝杂质的亮色,只要一和它对视,似乎命魂要脱体而出,被置身于一个混沌漩涡当中,直接绞杀至死。
硕大的眼球微微转动,四周立刻出现一股剧烈的阴风,猛烈地吹拂而过,风驰电掣,瞬间到了钟岳的身前,向前一冲,六股血线向着他的四肢、头颅、躯干缠绕而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