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路过阎天邢,阎天邢的手搭在了她的右肩上,手掌稍稍用力,她的步伐便顿了顿。
“我会来接你。”阎天邢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嗯。”
墨上筠不动声色地应声。
阎天邢松开她,她径直走向门口两人。
*
来接墨上筠的,是一辆吉普车。
往车里一坐,左边一个,前面两个,让墨上筠有种身为犯人的错觉。
车窗外,阳光看似很烈,实则柔和,从窗外倾泻进来,近乎没有温度。
墨上筠偏着头,有光线洒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愈发的白,可多处伤疤也更加明显。
下午,四点。
墨上筠被送到一间房。
光线很暗,房间也很狭窄,一套单人的桌椅是给她准备的,对面是一排的桌椅,有四个座位,但墨上筠进去时,那边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她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片刻后,门关上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寂静无声,同时,隔绝了外界所有声响。
墨上筠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往后一靠,半个身子倚在椅背上,同时翘起二郎腿,眼角余光从墙角一处的摄像头扫过后,便慢慢地瞌上了眼。
闭目养神。
莫约过了一刻钟,紧闭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听到动静,墨上筠眼睑掀了掀,见到四个军官陆续走了进来。
军衔最高的,两杠二星,军衔最低的,也有一杠一星。
墨上筠眉头动了动,心想还挺看得起她的。
在资历最老的军官示意下,她平静地讲述昨晚所发生的事。
发现篝火;根据痕迹推测出不对劲;担心打扰到两个连队的“对战”,决定晚上单独行动;追踪到那两个佣兵;最后发现他们的纹身后动手;过程中因种种意外,加上第一次实战,导致下手有点重。
话中有假,虚虚实实,真假结合。
说出来的事,他们都能查到,从头到尾的行动都水到渠成,而查不到的是具体原因,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事,便由得她随意掰扯。
四个军官交流了一下,由一杠一星的军官做笔录。
“我们有几个问题。”资历最老的军官严肃道。
“问。”
墨上筠平静地接过话。
军官紧紧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独自行动,是不是因为你是女的,在连队里遭受非议,所以想证明自己?”
“不是。”
抬眼,墨上筠对上他的视线,丝毫不被他的气势所影响。
“你行动之前,具体的想法是什么?”
“没事做,也不放心,正好去看看。”
轻描淡写地回答。
军官顿了顿,有些意外,但怀疑更甚,“你们连队当时准备进攻三连,你没事做?”
“我有信心。”
“你哪里的信心?!”
墨上筠淡淡地看着他,继而笑了,“结果就代表我的信心。”
“……”
军官一时无法挑刺,沉默了片刻。
紧随着,开始第二轮的发问。
都是惯用的套路,先用气势唬住人,然后对她的行为进行挑刺,步步紧逼,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试探她最真实的原因。
他们想知道的是,这里面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她的思想和行为是否合格……
墨上筠让他们很失望,因为她表现的太平静,回答的面面俱到,让他们挑不出半点错。
问到最后,几个军官都有些无力。
军官翻到最后几个问题,拧着眉问:“你为什么随身携带一颗实弹?”
“习惯。”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种习惯?”
“……”
墨上筠一顿,第一次沉默了。
察觉到不对劲,四个军官都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携带实弹,确实违反规定,但她是副连长,有足够的理由,做了保证后,是可以不用追究的。
毕竟问题不算大。
“说!”
军官冷喝一声。
这一声喊,声音实在是够大,在狭窄的房间里,墨上筠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不由得拧起眉。
半响,她淡淡道:“带空包弹,遇上过实战。”
“什么时候的事?”军官紧追不舍。
“……”
“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事?”
“……”
“你说你认识那个刺青标志,是否与这件事有关?!”
“……”
“你是不是因为以前的恩怨动的手?!”
“……”
连番的追问,让墨上筠彻底保持沉默。
一个又一个的刁钻问题,一声比一声有底气的问话,一句比一句大的声音。
墨上筠眉头渐渐锁紧,眼神也凌厉起来。
不知何时,房间安静下来,她见到几双冷冽审视的眼睛,视线寸寸从她身上打量而过,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质疑,眼神冰冷,神情严峻。
无数画面从脑海里席卷而来,敲打着最为清晰地意识,那些复杂的、陌生的情绪,如海浪汹涌,碾压着她的理智。
一瞬间,宛若坠入冰窖中,连指尖都冒着寒气。
最后,墨上筠听到自己的声音,超乎想象的平静镇定。
“我要打个电话。”
“墨上筠,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为首的军官狠狠拍了下桌子。
墨上筠从容地看着他。
“机密事件。”
任何事,一旦被打上“机密”两个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