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语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有父亲和蔼可亲的笑容,有齐言歉疚的眼神,有夜玲惊恐的模样。
然而,那样的梦境,被一个白发的老头儿打破了。
君默语蹙了蹙眉,缓缓地睁开双眼时,屋里却一片黑暗,君默语感觉手臂发酸,想抬手却抬不起来。
君默语侧目看去,是一颗黑色的脑袋,压在她的胳膊上。
闻到熟悉的味道,君默语嘴角勾了勾,轻轻地抚上他的青丝,心里说不出的庆幸。
满足地闭了眼睛,君默语继续睡去。
一夜无话,夜还很长,可是,她们的心却紧紧地靠在一起,再长的夜晚也不觉得孤寂。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照进屋里,君默语颤了颤长长如羽翼般的眼睫毛,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待适应了阳光,君默语微笑着看向旁边的睡颜,看着他消瘦的面颊,微微有些心疼。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抬起他的脑袋,放在枕头上,君默语揉了揉发酸的胳膊,侧身躺着,看着他没有伪装的睡颜,忍不住缓缓靠近,吻了吻他的红唇,轻声道了声:“早安,宝贝儿。”
君默语扫视了一圈所处的屋子,很简单,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小小的柜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君默语悄悄地翻身下床,披了件衣服,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喝了之后,才跨出了门外。
打开门的时候,君默语看见了一片开的正艳的桃林,美丽异常。
君默语看到这儿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悄声关上门之后,就往桃林深处走去。
突然,有一道声音阻止了她抬起的脚步。“站住,别动。”
君默语闻声,微怔,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君默语想着,就转过身,看向来人。
竟然是那个帮她回来的老头儿,君默语有些讶异,他原来没死啊。
“你到底是人是鬼?”君默语想不明白,就问了出来。
她这话问出来,那老头儿没有说啥,倒是响起了一声女音,“靠,你才鬼呢,你们全家都是鬼。”雪莱刚刚说完,就站在逍遥子身侧,冷冷地瞪着君默语。她试过失去,不想再最后的几年再尝试一次。
君默语有些讶异,随后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便知道二人的关系。
“嘁,不就随口说说嘛,”君默语鄙视地看了一眼她,淡声说道,并没有因为逍遥子冷凝的语气吓到。
见君默语如此神态,雪莱越看越觉得让她做自己的徒儿是最好的人选。
“女娃娃,你拜我为师为何?”让君默语想不到的是,刚才还对自己充满敌意的老妇,下一刻却乐呵呵地讨好地看着她。
君默语顿时有些无语了。“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君默语不在乎,说实话,她的武功如今也算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了。
“我可以教你武功,教你医术。”雪莱理直气壮地说道。说起自己的医术,雪莱明显有些自豪。
“你?医术很高?”君默语怀疑地看向眼前的老妇,医术么?或许她学了也好。
“靠,老娘医术江湖上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雪莱很气愤,竟然被这女娃娃鄙视了。
君默语蹙了蹙眉,怀疑地看着跳脚的她,“是吗?与医仙百里尘熙相比,如何?”
“嘁,”雪莱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当年老妇行医救人的时候,百里那小子怕是还在父胎里,没落地呢。”雪莱闻言,狂傲的说道。
“比之医圣岳斯钰如何?”君默语闻言,眼眸深了深,此人真的不简单。
“岳斯钰那家伙确实有些本事,可较于老妇,还差远了。”雪莱不屑地说道。
“……”君默语闭上了嘴巴,鬼医,她还是别问了,想必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
“娃娃,怎么样?”那老妇满脸期待地看着君默语。
正待她要说话的时候,屋里想起了凤舞惊叫的声音,“默默,默默,默默你在哪儿?”
君默语顾不得眼前的两位老人,闪身就进了房屋,只留下两老人风中凌乱了。
“舞儿,我在这儿呢。”君默语推开门进去,就看见凤舞蜷缩着身子,怔怔地看着床头,没有一点表情,可是,眼泪却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君默语心里一抽,缓缓地走进他,将他整个身子抱进自己的怀里,“我在。”
“默默,”凤舞问道熟悉的味道,空落落的心才回归了胸膛,抱紧君默语的腰身,泣不成声。
他怕了,真的怕了,若再次失去她,或许,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他了吧。
“默默,我不计较了,什么都不计较了,默默,我只要你活着。”凤舞胡乱地说着,他特别怕,怕君默语离开,再也见不到了。
“舞儿,放心,我不会离开的,不会。”君默语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曾经两个人之间无意的相互伤害,让他们之间更为敏感了,可是,因为心里的记挂,却又舍不得离开彼此。
“嗯,”凤舞心里说不出什么样的,很多的还是开心,既然这一生都谈不开,就坦然接受吧,人生太短,时时刻刻都发生着意外,既然如此,何不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呢?只是,孩子,爹爹对不起你了,若有来生,爹爹一定会好好的爱你。
想到他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凤舞心里还是抽疼,那道疤痕,恐怕永远都很难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互拥着对方,感受彼此身上的温度,相互温暖着彼此的心。
“徒弟,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