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旗起来之后,来了两个人,抬着一个蒙着血红布的东西。
“抬上船来。”
那东西抬上船,放到了船前面的一个空位置,恰到好处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其它繁琐,细碎的小事,十三个人忙着,王新然下了船,把我拉到一边。
“投标的人,一会儿就下水,我们上那条船,划到位置,这个钱你得出,这可是玩命的事情。”
我没有钱,这是实话,还欠着陈航的钱。
我也知道,这是玩命的事情。
我从里怀掏出一块玉,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从来没有拿出来给过其它的人看过。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冥师王新然犹豫了一下。
“对不住了,真的没办法。”
那个投标的人看了半天,收下了,冲我点了一下头。
我们三个人坐船,到了吊棺所在的位置,那个人下去了。
“这个投标什么意思?”
“冥标,水族人选了这些号,就是让这些人出标,让他们做事,水族人很明白这些事情,这是冥标的标牌。”
冥标的标牌做得很精美,全银打制的,一面冥,一面行。
我不懂这事,但是就现在看来,事情是复杂的,王新然确实是有着自己的手段。
那个投票的人跳进水里,我们等着。
这个人投票也是真不容易,投一标,上来一次,缓一阵子。
王新然不说话,坐在船头,看着完处的山,如黛之山,美如点染。
投标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我们返回来,那赶尸船布置一部完事了。
王新然说。
“午夜。”
很简单,他走了,岸边只有我一个人。
行尸船,在水里晃着,这心揪得难受。
但是,我得挺着,祸心,不办此事,我的亲人,朋友会受到伤害。
午夜,王新然来了,穿着的衣服,是冥衣,黑白相间的。
“秋林,我帮你最后一次,别再找我了。”
“谢谢你。”
其实,我很感动,能这样帮你的人,你没有什么给以回报的,人家还帮你,你还能说什么呢?报答的是眼泪?眼泪值个屁呀?
但是,我的心思却很坏了,这事完了,我就给他一祸,这不是我的本心,这祸心开始控制不住了。
“上船吧,你坐在阳位。”
我不知道阳位在什么位置。
上船,王新然摇头,点了一下位置。
“坐在这儿,不要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是阳位,你动了,进阴,我就没办法了。”
我紧张到了极点。
船缓慢的动了,无浆而动,无风而行。
我不说话,知道,这冥师王新然的能力,这是以阴驱船而行。
船缓慢,我拿出烟来,点上烟,王新然过来,一下就把我的烟打掉了。
“你想找死呀?”
我慒了,看着王新然。
“你给阴引路呢?亮光会让阴气有一个引点。”
我不懂,不说话,王新然此刻,抽我一个嘴巴子,我都受着。
船不水库中心停下了。
“一会儿尸上船,你不要出声,看着,什么也不用管。”
王新然的冷峻,让我知道,这件事情是要命的。
船晃了一下,我一哆嗦,两只手,抓住了船帮子。
我都吓傻了,那两只手是骨头,没有肉,就是骨头。
然后,就是一双一双的。
我简直就是要死了,王新然坐在船头,头都不回,你妈的,你到是回一下头呀,我都吓死了。
九尸骨归位,九个格,他们盘坐,我都尿了。
“新然,新然……”
我现在管他叫个爹都行了。
“闭嘴。”
冥师王新然此刻跟皇帝一样,随时就可以把我斩杀。
我不说话了,船行进得很慢。
我知道,半夜两点,会到浑河指定的位置。
水族人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是三族之争,是对阿林山族人,还是对古夫族人,我不知道。
船进浑河河道,近了那个位置的时候,王新然站起来,把那蒙着红布的东西,一下扯下来,那是鼓。
“这是阴鼓,敲之丧魂,鼓之失魄,你把耳朵捂上,只要几分钟。”
“为什么?”
“你话太多了。”
我闭上了嘴,捂住了耳朵。
但是,我还是听到了,让我的心肺都跟碎了一样,搅呀搅呀的。
“我受不了了。”
王新然把鼓锤儿扔到河里。
“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王新然玩得痛快,一下就跳进了河里了。
卧槽,扔下我一个人了?
我站起来,大叫,没用,王新然没影子了。
我坐下,等着,我这是阳位,不让我动。
船到位置,就停下了,河中心
我发现船下面往上涌水的时候,我是屁股都在水里了,太紧张了,才发现。
然后,我一个高儿,就跳进河里,去你大爷的,这下去,我不跟这九尸一样吗?
游到岸边,趴下,再差点就吐血了。
我回头看,河里什么都没有,似乎发生的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一样,我哭了,这么玩不得玩死了?
我缓了一会儿,进了一家小馆,没有人,坐下角落点上菜和酒。
我感觉自己逃过了死亡,竟然那祸心四起,我想着,王新然,你断腿断胳膊。
我喝酒吃饭,这家酒馆也是有意思了,开一夜,天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