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小友就先在这花园吃茶下棋玩玩,一会儿正午再吃顿便饭。可都要吃好玩好啊!”公孙老爷拱拱手招呼一下,和夫人相携离去。
长辈离去,他们就在仆妇们摆好的案台边就坐。案台摆成弧形,公孙博沂是主人居中,其他男女各一边。除了薛茗予和博雅两人年岁小,段鸿鹄,和黄九九却都是马上要及笄了。话说,这要是在梧州,他们可是要用屏风隔开才能分桌对坐。不得不说,西凉是真的很开明。
“不如我们来行酒赛诗吧。”清越提议道。他第一时间就体会到鸿鹄对黄家兄妹的不快。一看他们俩就不像擅长吟诗作画。
“赛什么诗啊?”没想到第一个反对的却是段鸿鹄,“你又不是不知道,薛大小姐可是一碰着作诗就埋头认罚的。”她的丹凤眼不屑的扫了一下薛茗予。“要是薛大少爷在这,倒可以让我们领教领教才子之风。”说到这段鸿鹄薄唇噙笑,才子之风几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得格外意味深长,简直就是肆无忌惮的嘲讽。
京都谁都晓得薛家大少爷年少成名,年长了却默默无闻。黄家兄妹眼光都移到了薛茗予这里来。黄三少此次带妹妹来,也是想助妹妹遂了心愿。这下看来,情况不妙,僧多肉少啊!他不禁向妹妹眨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鸿鹄姐姐说得极是。茗予不才,不能凑兴。”薛茗予无辜地侧身看着段鸿鹄,她个头年龄最小,扮扮娇弱可怜信手拈来。“只是哥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妹妹恐怕只能代哥哥说这句不恰当的话了。”说完睫羽上已然水汽弥漫。
“你说谁是燕雀?”段鸿鹄一拍楠木桌案,柳眉倒竖。往日她挑刺薛茗予都木讷躲避,听到跟没听到一样,让她没有交锋的快感,今天想她出丑她倒是可怜兮兮的,还说这般气死人的话。
“行了。大家玩玩就好,非要作诗干什么。”公孙博沂恨不得立即站到薛茗予身边去。水蓝色褙子趁得她小外委屈。可是他今天是主人,来者都是客。他也不能太过发怒。
“我也是说不作诗的呀!可是我好心却被人糟践,薛茗予你倒是在大伙儿面前说道说道,到底谁是燕雀谁是鸿鹄?”段鸿鹄气鼓鼓得,凤眼斜横。
“自然,自然鸿鹄姐姐是鸿鹄啊。”薛茗予头埋得更低了。好似被段鸿鹄的气势完全压制住了。可是她怯懦的话一出,大伙儿先是一呆,接着都极力忍住捧腹大笑。
段鸿鹄名字就叫鸿鹄,她不是鸿鹄也是鸿鹄。皇甫新龠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两声,见段三小姐脸色燥红马上捂住嘴。这作怪样儿看得公孙博沂都有点绷不住了。
“你!哼!”段鸿鹄脸上有如火烧。她让人家说人家也说了,没想到却还是自己棋差一着。
黄三少喝了口茶掩饰出口的笑意。好个机智的小姑娘。这话也说得好,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下对面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