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艳京,永远没有什么值得大家一直关注的大新闻,何况这貌似占了便宜的态度嚣张貌似吃了亏的不声不响。
薛茗予闷在别院,倒是收到了覃纭修让人从北疆带过来的东西和书信。东西是两样狼牙做的精巧玩意儿,说信,不过是张纸条罢了。
一别多日,为何不曾写信于我?
就这么一句话。薛茗予却觉得越看越觉得透着一股子怪异的气性在里头。
切,这什么人啊。凭啥就该给你写信了。你不也就给我写了一行字么。薛茗予噘着唇瓣念叨着,心底却跟这秋日的阳光一样,暖丝丝的。
她将这枝条压在大迎枕下,时不时拉出来看一下。却一直没摆墨弄笔。这跟给皇甫新龠还有陈氏写信不一样。薛茗予想说说最近宫里的事情,和八王府的苗头,又觉得不知道这信路上安全不安全,若是好端端的暴露了可就得不偿失。她想说说别院那位隐形人似的表小姐唐书云,****不打照面,却是想着她办一次聚会人家就迫不及待勾搭上吴太太她就觉得膈应人。可是这事儿她无法介怀,真提笔说道起来,好似又太过小家子气了些,他会不会笑话她心眼子太小?
殊不知她在这****瞎琢磨就是没动笔,远方的覃纭修****让执剑去斥候那边问有没有来信,问一次,一次没有,问两次,两次没有。次次问,次次没有。覃纭修本就寒霜般的脸一日一日的累上冰渣子。北疆的秋风已经有接近冬天的残酷冷厉了,军中士兵觉得今年秋冬的天气跟往年差不多,但是训练强度却是比往年要严酷一倍不止。
过了两月,薛茗予终是写了封简短的信,让溶音递去北疆。说简短,自然是跟她往日写与西凉的信来比较的。比之覃纭修那气息不平的一句话就要多太多了。提了一点皇宫那日的事情,别的没提,就说了下自己没事,而且在家养着心情不错。她还是怕信落了别人的手,但是她也相信如果覃纭修有心了解,应是无需她句句告知就能知晓其中缘由的。她主要就是不想覃纭修操心这些事情。她也告诉覃纭修,她去大沥田庄住了几天,挺喜欢的,打算开春了天气好了,再去住住。反正花了好几天才勉强将一张纸写完。
第二次在艳京过冬,明显比第一年要适应多了。深秋之前,薛茗予就将琢磨了很久的冬衣让无尘无垢给做了出来。当然,跟着做的还有各位夫人小姐们。其实她就是怕冷,而小风别院,却是没有地龙的。七夫人她们还委婉的提了提,别院趁冬天前动动土,把地龙给做起来。不过薛茗予终是没有采纳。这别院,她如今住惯了,上上下下也都惟命是从。可是她心底总觉得,这是覃纭修留在艳京明面上的产业,他长年在外,这就是他的家。他没回来,她不想自作主张的动他的东西。纯粹就是一种莫名的情节,希望覃纭修回来的时候,家还是那个家,人还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