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刚刚门房上,陈大奶奶家的妈妈来府上传话。【”无忧端着茶托,放在薛茗予身边的黑漆茶几上。打断了她的思绪。
“可安排了人去?”薛茗予有点纳闷。若是陈大奶奶找她有什么事,一般自是会提前递个帖子一声的。
“安嬷嬷去了有两盏茶的时间了。应当一会就会来回。”无忧轻声细语。她一路陪着薛茗予走过来,又经常出入艳京的大户人家,已经不复当初跳脱稚嫩的样子。丁香紫的罗裙勾勒出女子特有的端庄娴静。
正说着,两人已经看到安嬷嬷走了进来。
“王妃,”安嬷嬷福了个礼,见无忧在薛茗予身边,定是已经告知了自己刚去过门房的事情。“陈大奶奶家的妈妈说,她们家大奶奶请王妃有空去四王府看看四王妃,四王妃近日身子不大好。”
“可还说别的了?”薛茗予疑云渐生。四嫂向来身体不错。若只是小病,陈大奶奶为何会特意告诉她,可若是大病,为何自己没听说?就算坊间不知道,覃纭修该是知道的呀。
“别的没说。陈太太近日受了风寒,陈大奶奶在家侍疾,才让妈妈来的。王妃您看什么时候去?”
“明日一早去。今天已经晚了。”薛茗予看看天色,看病人讲究上午去看,下午去不够尊重,主人会不喜欢。
“那奴婢去库房准备些药材,王妃明日带去。”
“嗯。”薛茗予莞尔,目送安嬷嬷去忙去了。这还不知道什么病呢,也只有准备点滋补的寻常药材了。
“告诉门房,晚上王爷回来,请王爷到月泷沙来。”
“是。”无忧福了个礼。
她得问问覃纭修可知道四嫂怎么了。通常覃纭修回得早自是会来月泷沙陪她一起吃饭消食的,若是晚,她睡了,覃纭修就自回朝花夕拾。无忧这得告诉门房,多晚,王妃今日都等着。
这晚,覃纭修回来的不算晚,不过薛茗予都已经洗漱过,披散着的头发都快干了。就等着跟他说完事就要歇息了。
“这么晚了,做针线伤眼睛。”覃纭修没让外面的无忧通报,走进来就皱着眉头看着薛茗予手中的针线。
“这不是等你无聊嘛。”薛茗予笑着将手中上了一半鞋底的黑色流云纹鞋面,显摆的递过去,“给你做的新鞋,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覃纭修喜上眉梢,“冬天还没来呢,别急着做,小心熬坏了眼睛。针线上又不是没人。”
“哼,那是谁求我给他做鞋啊?”薛茗予鸯怒的收回鞋面,放到针线筐里去。无琴立马很有眼色的将针线筐收拾好,退到次间去重新倒茶水。
“你晚上吃没?要不要再让灶上做点吃的?”薛茗予关切的问。
“吃过了,不饿。”覃纭修落座,揉了两下额头,看起来有些疲惫。“八哥请吃饭,还是为了新茶税,说得人脑袋疼。”
“呵呵。”薛茗予接过无琴的茶托,轻轻将茶水摆上,“喝点清茶,疏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