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皇甫公子叫他们前来让我们看见的。”南乔嘴快,说完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那又怎样呢。如今我既然待嫁在家,男女大防就要防起来。何况梧州不比西凉民风开化。”薛茗予神色不变,又睃了一眼二人,“你们也不要和六天七天私下传递什么,我呆在薛府一天,就关乎薛府的脸面。可不要做糊涂事。”
“是。奴婢不敢。”南乔和木芙见薛茗予一脸严肃,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们一时有点扛不住。双双白了脸色。
薛茗予见吓住了她们。稍稍放心。她没几天好待的了,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六天七天在那,还故意让南乔木芙瞧见,也是希望通过俩个丫头的嘴让她知道的。好在皇甫新龠还是有脑子的,也是顾及她处境的,没有贸贸然让六天七天传递什么来。他的意思,就是看薛茗予有没有什么要跟他说的。
那时,皇甫新龠私自扣了她给公孙博沂的信。薛茗予还是很感动了一回。加上博沂最后写给她的信,薛茗予也忽然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太夫人有时候会开开她和新龠的玩笑。但也就是那么忽然一下子想了一下下而已。刚刚有一点冒出头的清醒,立马让她压下去了。一想起来就觉得温暖嘴角就想浮起微笑的好朋友。她好怕失去这份真挚的情谊。不若还是装傻的好。而到了今天,如此情境,更是不能有额外的一丝丝希望传递给他。
在薛茗予心里,平淡的小幸福是多么珍贵。她有她的独木桥,新龠也应该有他的阳关道。
而刚刚想起的公孙博沂。薛茗予一阵庆幸。还好在和亲之前两人就掰了。不然要是掰在和亲这事上,她薛茗予心里定然不能像现在这样平静认命,公孙博沂心里,定然也更难释怀。
最后几天,薛茗予更是腻在太夫人身边。感觉到孙女的眷恋,陈氏也格外的心软多话。本来她觉得不要跟薛茗予说太多,超过年龄承受的说教可能都是拔苗助长。但是她看着挽着她胳膊腻在她怀里趴在她膝头的小孙女,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不住啰嗦起来。仿佛要把这六十载的智慧都传递给她,要把这后半辈子的叮嘱都一字不落的唠叨给她。薛茗予也觉得自己最近两个月备嫁这期间,才是最孝顺最虔诚的,尽管她很惭愧这时间太少了。当老太太把薛茗予亲自领到库房,给她开了规规整整的两个箱子,和那一大匣子的银票和金条。薛茗予简直要愧疚到骨子里。这原本都该是太夫人留着养老防身的。到最后也应该是留给薛茗矜的。陈氏皱纹环绕的眼窝里满满都是慈爱,简直要将她融化了。
不得不说,她这七年来情绪波动最大的,就这最近了。
最后的晚上,薛柏青和永安把她叫到他们院子,陈氏想是毕竟是亲生父母,女儿出嫁总要叮嘱一番的。薛茗予一个时辰没到也就回来了,太夫人就没多问。薛柏青把她叫过去,是告诉她一些他着人打听来的修王的消息。因为怕太夫人跟着操心,薛茗予也就都装在心里,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