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点点头。不是被困,是出不来。如果是困住了,那就是动弹不得的。要让覃纭伽能动弹,这样才能在他一动弹时就下狠手。
“四爷走爷的渠道传信出来,说是打算甩了所有人,一个人出来。并且跟爷约好了时间。四爷单独隐蔽起来出湖口,九爷这边就去湖口接应。”
锦瑟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一会说四爷出湖口,一会又说九爷去湖口接应呢。越听越听不明白。
薛茗予呼出一口浊气,“四爷出湖口是真,九爷接应是假。对?”
无琴还在想怎么说的更明白一点,见薛茗予这么快就明白了,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既然现在都瞄准了四爷,那么作为四爷这么些年的好兄弟,覃纭修定然也是在众人的探照灯下。四爷有难,九爷定然是要出手的。九爷出手之时,其实四爷早就是逃出了瓮的老鳖。
四爷身边有看不清的鬼,所以他逃出来,只能是单枪匹马。那鬼就以为,四爷是覃纭修搭救了过去。
“王妃,”无琴见薛茗予不言语,心里更着急了,“王爷说了,人不知道的凶险最可怕,预料到了的凶险并不可怕。王爷说,请王妃莫要太担心,要相信他。”
“嗯,我信他。”薛茗予缓缓点头。覃纭修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既然知道虎狼在前,他定然有备而去的。刚刚二王妃带来的惊慌,也慢慢变成了一股萦绕在心头的坚定信念。
陈氏午睡起来,见薛茗予脸色不是很好,就推辞了敏行大师请她去听禅的邀请。
回程的马车上,薛茗予揽着陈氏的胳膊,头靠在她身上,“您今儿有没有许什么愿?”
陈氏微微笑,“当然有。不过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薛茗予嘻嘻笑起来,“我没想问您许了什么愿,看您小气得。不过我要告诉您一个秘密。”
“哦?”陈氏挑挑眉,“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人交换秘密呢。”
薛茗予凑在陈氏耳朵上,小声说道,“您明年五月,要做曾外祖母了。”
陈氏听了耳朵里嗡嗡作响,侧了脸上下打量薛茗予,“我没听错?”见薛茗予一脸得意的笑,旋即又笑了,“我说你这个爱吃肉的怎么吃什么都不香了呢。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带你出来到处跑了,月份小要多担待着点儿。”
跟陈氏分享了自己的秘密,薛茗予心里松快多了,听着老人家的啰嗦心里别提多幸福了。“我偷偷告诉你的,你可谁都不能说。过段时间再说,等九爷回来了。”
陈氏不知道孙女婿去哪了干什么去了,但是听得薛茗予的叮嘱,心里也有了分寸。“嗯,好好好。我听你这鬼丫头的,保证谁也不说。你啊,好生在院子里待着,哪里也不许乱跑,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薛茗予心里甜甜的,被人管着也这么幸福。
不过,女主子不在的云雾山庄,表面上是一片安静。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却是不平静的。
地锦堂正屋的大门紧闭着。里面传来低低压抑的夹杂着咳嗽的咆哮声。“你说的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