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纭修心疼的将薛茗予轻轻搂在怀里,像是安抚梦靥醒过来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下巴在薛茗予柔软的发顶上蹭了蹭,“没事儿,我们的孩子没事儿,他还好好儿的。”
薛茗予浑身竖起的汗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只是双手还紧紧的抓着覃纭修腰侧的衣裳,“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覃纭修低沉的嗓音格外温柔,仿佛哄人入睡的催眠曲一般,“你睡着的时候,我请陆医正来诊过脉了,胎气有一点不稳,但是没有大问题。陆医正开了安胎的药,一会儿要乖乖喝,好不好?”
“好。”薛茗予像是被驯服的小兽,乖巧的点点头。知道孩子还安安稳稳的在自己肚子里。
覃纭修见薛茗予平息了下来,就从床头的紫漆榉木矮几上拿了茶壶,倒了杯淡茶,凑到薛茗予嘴边让她喝几口润润喉咙。轻声说起事情的始末来。
“四哥从湖口溜出来两天,就被察觉了,为了拖住追兵,我在湖口滞留了一天,湖口的情势比我想象中要糟糕的多,老二老八派去下杀手的人马太多,我担心他们破釜沉舟的要在湖口解决掉四哥,是为了能在艳京快刀斩乱麻,担心艳京形势突变,第二天让执剑扮作我继续和人周旋,转移了敌兵的大量注意力,我自己带着一队人马连夜逃了出来。”
薛茗予闭上眼睛静静的依偎在覃纭修的怀里,听着他用低沉的嗓音一句句绘出那些金戈铁马的场面。她不怕那些闭上眼顺着声音就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和如疾风劲草般的杀戮之气,而是细细感受着她面颊贴着的这个男人的宽广的肩膀,有力的胸膛,和他轻描淡写中在危急的环境里的杀伐果断。
“我摸到艳京时是初七,天已经黑了,艳京大街上到处都是老二老八的私兵,我让人去宫门口探消息,折身去了西山大营,西山大营有我的人,只是恐怕还不知道艳京已经兵变。我带着西山大营杀到宫门口时,老四已经控制住了宫里头。”
覃纭修目光落在怀里收起了羽毛小鸟依人般的女子,大手抚了下薛茗予披散的长发,“多亏了你,及时让无琴给四嫂和谭夫人送了信。谭永兴天天盯着宫里宫外的动静,他及时得到了谭夫人送的消息,才能及时和偷偷摸进了宫的四哥里应外合,不然,恐怕老爷子熬不到西山大营的援兵。”
薛茗予叹了口气,难怪无琴那么久没回来,原来是帮四嫂和谭夫人传递消息去了。“那皇上……现在怎么样?”
“四哥在乱兵之前赶到清凉殿,有他带去的人帮忙护驾,皇上无恙。老二老八……已经下了狱。天一明,西山大营将城里城外的乱兵一扫干净,二王府和八王府就被查封了。只剩圣旨没有下来。”
“禄米仓胡同和小风别院一早也送来了消息,溶音将两处守的很好,都没有受到乱兵袭击,火箭也没有造成走水。太夫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