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是谭夫人自己提的头,薛茗予就有信心继续说下去。只要谭夫人有这个听她说的心思就行了,不然她刚刚自己提那么一嘴,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么。
“当朝的几位王爷,虽然这么些年,只有那两位最得势,可是茗予敢说,也只有那两位,被皇上如此不留情面的责罚过。皇上如今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他应当是对未来储君的人选深思熟虑过了。试想,若是皇上的期盼是在那两位身上,这个关键时候,皇上恐怕怎么着都会兜着点儿的?在天下臣民面前失了体面,可不是一件小事。”
谭夫人心头一震。薛茗予的大胆言辞直中要害。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要听九王妃一番游说,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经常露出小女儿的顽皮爱玩心性的女子,说话如此的犀利。她还是小看九王妃了。
谭夫人点头,不过这次,却是沉思着,不由自主的点头。试想,若是以己度人,她自己的儿子,就算千错万错,关起门来打来骂都可以,可是若是旁人指责起来,这比戳她心窝子还难受。回回教训孩子,他们夫妻俩,哪回都会在人前给孩子留着颜面。皇上也是人。皇子也是子。这皇上的心思,还真让九王妃说中了。
“那九王爷,是想助谁?”谭夫人开口,依然是神色莫辨,依然是薛茗予滔滔不绝前问的那个问题。
薛茗予微微的笑,“九爷想助的,自然是民心所向的那位。一国之君,当然是有德者居之。”
谭夫人微微压抑的露出难以相信的目光,她其实对薛茗予的答案早就有了七八分的猜测,她讶异的,是薛茗予这招太极功夫,这才多大点年纪啊,这都赶得上自己多年的功力了。
“呵呵,谭姐姐也别笑话茗予了。”薛茗予捂住嘴笑,“咱们长话短说,我就是个牵线儿的,那一头,谭姐姐心里也是有数的。谭姐姐思量着,要不要接了茗予手里这根线儿。这个简单的问题早点解决,茗予也好有功夫去摆弄我的亭子种我的枫树去。”
谭夫人忍不住笑了,九王妃这心里,难不成这个牵动梧州朝局的绳索,还没有她的亭子和枫树让人值得**思了。
薛茗予打铁趁热,端起茶壶亲自给谭夫人斟茶,早在两人说话时,左右的丫鬟都被遣开了。“谭姐姐您怎么打算?”
谭夫人摇摇头,没辙的道,“不瞒你说,从我家老爷穿了禁卫军的官服,为这事儿找****来的人,可不少,缠着我的,也有那好几年的。还真没谁像茗予你,这样儿办事的。”
可不是,有像薛茗予一样开门见山摊牌的,比她趾高气扬的有,比她卑微谄媚的有,比她巧舌如簧的也有,可是,就没有谁,亮了山门后,这么逼着人问你怎么打算的,还透着一副你快点说,说完了我好去忙我的正事儿的一种坦然和轻松。
也有像薛茗予一样花了很多心思来接近自己的。套近乎,送礼,宴请,谭夫人可以说是在这些场合里身经百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