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特退休的消息引来了一群记者,可他却没出面做任何解释,只是待在家里弹琴。无奈,斯碧薇不可能让记者一直围在家门口,她在管家雷蒙的帮助下将记者应付走后,刚回到别墅内,父亲又开始弹琴了。依然是那个低沉压抑的旋律,是他已经弹了无数遍的旋律。
斯碧薇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朝父亲大吼:“爸爸!”
“嘘,别说话!我听不清了!”韦斯特扭过头愤怒地瞪着自己的女儿。
“我就要说!”斯碧薇过去拉住父亲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一直在家弹这个曲子?你之前说它是你转换风格的新创作,可你现在都宣布退休了,那创作还有什么意义!?”
韦斯特完全没听进女儿的话,一直叫着:“别说话,别打扰我,我听不见了!”
直到最后,他懊恼地甩开女儿的手,气的满脸通红朝女儿吼着说:“该死!我不是告诉过你,在我弹琴的时候别说话吗?你害得我这次又没听清!”
“听清?”斯碧薇问。
韦斯特顿了顿:“唔,我的意思是,我要听清楚自己弹琴的声音。”
“怎么可能!?钢琴那么大声你会听不清!?”斯碧薇紧张地看着父亲。
韦斯特不吭声,斯碧薇今天决定要问个水落石出,她直勾勾地看着父亲。
“爸爸,你不说,我今天就等到你说为止。”
韦斯特叹了口气:“唉,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情而已。”
“什么事?”
韦斯特刚要张口回答,却发现自己很难描述:“我想知道,它是什么曲子?哦不,我是想知道这首曲子完整的旋律是什么?哦,也不对。”
“该死!”韦斯特焦躁地揉着头发,他已经几天没洗澡了,头发乱蓬蓬的堆在脑袋上,用鸟窝来形容毫不夸张。
斯碧薇被父亲的搞得更不明白了:“听不清。而且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曲子。爸爸,难道你刚才弹的曲子不是你创作的?那你是怎么听到的?它该不会是凭空在你脑海里响起的吧?”
“是的。”韦斯特抓抓脑袋,“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保密的了,反正我也不再想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我是第一位能够演奏鬼曲的钢琴家,我已经退休了。我现在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这个曲子的含义。”
“真的是在你脑海里凭空出现的旋律?还有,你说它是鬼曲?”斯碧薇的神情更慌张了。
韦斯特的眼神突然变了,他坚定地看着女儿:“不,我刚才说错了,它不是鬼曲。我也是这几天才发现的,它不是鬼曲、不是死亡序曲,肯定不是!”
斯碧薇咽了口吐沫,正视有些癫狂的父亲:“爸爸,我给你请个心理医生吧。”
韦斯特的眉毛瞬间缠到了一起,眉心结了个大疙瘩:“你说什么!?你觉得我疯了?”
斯碧薇点点头:“是的父亲。”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扬到斯碧薇的脸上。
“混账!”韦斯特朝女儿大吼,“你竟然认为我疯了!?”
斯碧薇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她被扇得的耳朵嗡嗡作响。除了疼痛,她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伤心,因为这是从小到大父亲第一次打她,即使是那年父母离婚的时候,她又哭又闹了好几天,父亲都没打过她。她纯白如同芭比娃娃一样的脸蛋上落下了通红的掌印,她用手捂住脸,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你就是疯了!”斯碧薇大叫着,跑出了房门。
“小姐!”管家雷蒙想要出门去追,却被韦斯特拽住了手腕。
“让她去!她已经成年了!”
“咣当!”
韦斯特烦躁地大力扣上钢琴盖,眼下全没了弹琴的兴致。
斯碧薇离开家后给男朋友打了个电话:“吴疆,你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在家啊,怎么了?”
“我,我。”
斯碧薇的声音哽咽起来,这让吴疆非常紧张:“斯碧薇,发生什么了?”
“我想见你。”
“好,你在哪?我马上就来!”
两人约定在一家常去约会的西餐厅内见面,斯碧薇抵达的时候,吴疆已经早就到了。这里离吴疆的住所不近,可见他是非常担心然后以最快速度赶来的。而且,吴疆还把两人的位置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这让他们能够更方便谈话。他就是这么体贴,从斯碧薇认识吴疆那天开始,男朋友所做的每一个细节她都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吴疆。”斯碧薇坐到男朋友身边。
“哦,亲爱的,你怎么了?”吴疆看着哭红眼眶的斯碧薇,眼里尽是疼爱。
“我和爸爸吵架了。”斯碧薇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
吴疆愣了愣:“吵架了?该不会是因为你父亲退休的事吧,我看了今天的报纸。”
斯碧薇点点头,过了会儿又摇摇头。
“你这个反应,到底是还是不是呀?”
斯碧薇嘟嘴:“不完全是因为这个,但他退休确实是我们吵架的导火索。吴疆,你听我说。”
没等斯碧薇开始讲,餐厅的服务员便礼貌地走到两人桌前,恭敬地递上菜单:“吴先生,可以点菜了吗?”
斯碧薇和吴疆是这里的常客,侍者早就认识了他们,自然能叫出吴先生这种字眼。同时,她还知道这和吴疆的身份分不开,虽然他年纪不大,可他的生意经营的很好,是个不折不扣的青年才俊,这种人自然会让服务员铭记和讨好。
吴疆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