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方法就行不通。”

让人几乎难以呼吸沉默,弥漫了好一阵,雷伊才听到爱斯蒂短促地吸了几口气,随即发出一连串尖锐而绝望的笑声:

“原来过去这么多年里,我们抱有的希望,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本来已经几乎动弹不得的爱斯蒂在这一刻,有如濒死一般挣扎着在亚伦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笑声渐渐地变得愈发崩溃而尖锐,在整个练习室内部反复回响着,撞击着墙壁,让人躲无可躲:

“那我们这么多年的人生算什么!艾萨德哥哥的人生又算什么?!我们在黑暗中度过的那么多日子,我们牺牲一切发了疯一样想要活下去的希望,那到底算什么!

因为你的错误,我们多少人就守着一个根本没有希望的希望过了一辈子!我们出生的时候就被告知,我们生来就是一个祭品、一个笑话,生来本来就什么都没有!那个希望是我们唯一能够指望的东西!我们这么多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唯一能够切切实实抓在手里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希望而已!

到最后,连我们这样唯一的、卑微的希望,你也要告诉我们那是假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让我们愿赌服输、什么都不知道地爽快地去死不就好了!你为什么不在刚才就干脆地杀了我们、让我们解脱!把最后的希望撕碎在我们眼前,很有意思么!这到底算什么!这算什么!!

修拉!我诅咒你!我用我的性命诅咒你!我诅咒你……”

一只白骨的手握住了她正在画一个不算复杂的诅咒刻印的手腕,雷伊在那个几乎快要成型的诅咒刻印中央某一处一点,那个诅咒刻印就瞬间溃散,无影无踪。

他看着爱斯蒂因为失去理智而有些变形的脸,稍微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放到前额上,然后稍一用力,把自己的整个额骨卸了下来。

爱斯蒂的诅咒卡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来,在额骨的内侧,一个漆黑得如同没有月亮的日子的诅咒刻印,夸张得占据了大半个额骨。

诅咒越是恶毒和严重,颜色就越是深重,雷伊把额骨装了回去,若无其事地发出一声轻笑:“爱斯蒂,你不必诅咒我,阿贝尔的临终诅咒,我已经收下了。”

爱斯蒂脸上最后的血色也退了下去,她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因为刚才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而直接倒在了亚伦怀里,她眼中的光芒终于完全熄灭了,在这一刻,那个名为爱斯蒂的疯子,似乎已经死了。

“姐姐。”亚伦的声音倒是温和镇定了许多,轻轻低头吻了吻爱斯蒂的额头,“姐姐,没事的,我还在这里。”

爱斯蒂的神情在亚伦的拥抱中慢慢地温和了下来,她脸上重新有了一点点笑容,那刚才失去的气质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尽管已经彻底绝望,那笑容却一如既往地美丽得令人惊羡:“亚伦,我们的愿望起码实现了一半。即使我们不能永远一起活下去,起码,我们永远在一起。”

雷伊安静地看着姐弟二人拥抱了好一阵,安静地看着亚伦重新拾起大剑,向着自己的姐姐砍下去,他才终于开了口:“对了,阿贝尔和我还发现了另一个能够杀死死亡大公的方法,当时我们没能成功拿到必须的材料,可是现在倒是材料完备。你们两个要不要听一听?”

大剑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安德鲁的身体依赖着死灵法术的运作而维生,”雷伊等那对双胞胎平静了之后,才重新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已经不全然是个人类的身体,而是变得介于人类和死灵生物之间。所以阿贝尔和我想出的第二个方法,拿一柄恶魔之刃,去刺他一刀。”

“这就是恶魔之刃。”雷伊没有解释他们两个当初为什么没有尝试或者为什么尝试失败了,只是推了推平放在自己面前的无刃锈剑,语气平淡地吩咐道,“一个人拿着恶魔之刃,冲出去直接刺杀死亡大公,两种可能的结果。假如刺杀失败了,你们两个人都要死,假如成功了,那个人一个人以刺杀议员的罪名承担死刑。另一个人活下来。”

他抬起头,扫了对面的两人一眼,爱斯蒂已经彻底脱力了,何况她本来也不擅长战斗,自然不可能动手,雷伊直接看向黑骑士亚伦:“你们觉得呢?”

爱斯蒂笑了笑。

亚伦居然也笑了笑。

爱斯蒂转过头,有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平缓地说:“亚伦,你去吧,无论成败,就当做为我们的复仇。”

亚伦扶着爱斯蒂倚到墙壁上,这才俯身捡起恶魔之刃,同样温柔地回答:“嗯,姐姐,我去刺杀他。”

雷伊张了张嘴,实在是觉得气氛诡异,忍不住略微嘲讽地开了口:“生离死别,你们好像看得很淡么?”

爱斯蒂握着亚伦另一只手,语气轻忽,宛如吟唱:

“从这一日开始,你我命运相连,将心头的鲜血交换,交换一个共命的契约,

从这一日开始,你我之间,只有生离,没有死别。”

亚伦撕开上衣的半边,露出左侧胸口十字形的同生共死的刻痕:“死生与共。”

爱斯蒂松开亚伦的手,带着笑容目送亚伦离开,这才转过头来看向终于露出震惊的样子的雷伊。

“我们不会像艾萨德哥哥和瓦伦丁那样的。”爱斯蒂嘴角的笑容异常甜美,“艾萨德哥哥与他的女佣瓦伦丁相爱之后,瓦伦丁自己一个人去刺杀了父亲,可是瓦伦丁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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