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开以为第一个现场已经够敷衍了,没想到第二个现场还不如第一个,连院门都不舍得破坏,这强盗可真够文明的。
不止是石云开看出了不对,凯瑟琳从进了村,就没怎么拍过照片,第一个现场草草拍了两张就算,第二个现场只进去转了一圈就出来在门外等石云开。
看到石云开出来,凯瑟琳气鼓鼓的过来:“石头……”
“嘘……”凯瑟琳刚开口,就被石云开用手势制止。
这个亲吻手指的动作在凯瑟琳看来很正常,在其他人看来其实挺暧昧,众人看凯瑟琳的目光顿时不同,有种“姨娘进门”的感觉。
“请诸位乡亲放心,石某回去后,定然严查此事,不日定给诸位乡亲一个交代。”石云开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拍拍脑门。
这帮人根本就听不懂汉语,嘚啵的再多也是白瞎。
于是石云开打道回府。
临走时,石云开看了眼石昌茂,果然见到石昌茂去摸腰间的钱袋。
这个夯货终于学会做戏了!
石云开很欣慰,虽然石昌茂的剧本不甚严谨,但总算是学会了曲径通幽。只是,对于一名军人来说,这样的进步是好是坏尚未可知,只希望石昌茂不会误入歧途。
有石云开在旁提点,相信不至于会发生不忍言的事情。
又是一番折腾,石云开一行人回到平壤,临分手的时候,石云开吩咐闵丙奭往日本人那边发一份公文,要求日本人彻查此事,否则镇武前军就要为麾下子民讨个公道。
到时候,勿谓言之不预也。
回到牡丹台后,屁股还没坐稳,凯瑟琳率先发难:“石,你为什么要当真?他们是骗子,他们是想骗你的钱!”
从这句话看。凯瑟琳比现在的石昌茂还要单纯。
石云开很欣慰。
“冷静点!尊敬的女警,现在不是办案时间。”石云开端着妍儿送上的茶杯摩挲,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件事打成利益最大化。
“那是什么?我不信以你的智慧,你会看不出那个所谓现场的破绽。那根本不是什么现场,那是一出滑稽剧。”凯瑟琳还在声讨,这小家伙自从被石云开称为“女警”,有点正义感爆棚了。
“我知道,那不是现场。但是并不妨碍我们做点什么。现在不是追究是否存在欺骗的时候,而是从这件事里,我们能够获得什么样的利益。”石云开不跟凯瑟琳见外,直截了当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什么?利益?我没有看出这里面有什么利益可言。如果你问我,我会回答你,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那么会爆发一定程度的争执,说不定会再次爆发战争,这很危险!”凯瑟琳不是军人,她无法用军人的思维思考问题。这不是凯瑟琳的错,凯瑟琳只是一名记者。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石云开转变思路,试着从凯瑟琳的角度看待这件事。
“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是日本人违约在先,我们要在报纸上揭露他们的丑恶行径,并且要求日本人交出案犯,而且还要作出赔偿。”凯瑟琳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和石云开的思路不谋而合。
“那么就这么做吧,能帮我写篇新闻通稿吗?”石云开一本正经。
“什么?可是那不是事实。事实是,那个小村子里是一群骗子,他们欺骗了我们所有人,他们才应该得到惩罚。”凯瑟琳很惊讶。
“不。那就是事实,我们现在只能认定那是事实,哪怕那里只有一个粗糙的现场。事实上,那里是不是现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认为那是现场。而且要让更多的人认为那就是现场。”石云开斩钉截铁。
对于石云开来说,面对日本人的时候,没什么不能做的。日本人可以炸掉铁路然后指鹿为马,也可以伪称士兵失踪假道伐虢,为什么石云开不能这么做?
话语权永远掌握在实力较强的那些人手中,或者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如果现在还是赵高掌权,鹿和马早就交换名称了。
“你……你不能这样!”石云开的无耻再次刷新了凯瑟琳的认知,凯瑟琳对于石云开也有了新的认识。
“别意外,女警,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圣人只存在于圣经里,现实里更多人是犹大。”石云开不想说的这么残酷,问题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哦……上帝,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但我以为你是不同的。”凯瑟琳痛苦的捂住脸,她现在不想看到石云开。
“我和他们确实不同。”石云开向尽力挽救在凯瑟琳心中的形象,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凯瑟琳,你要明白一件事,军人和警察不同,警察负责国内矛盾,代表着正义和公正。军人则不一样,军人代表着国家利益,当面对国家利益的时候,军人可以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名誉和良知。凯瑟琳,你是军人家庭出身,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石云开拿大帽子压人。
国家和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用辩说,只要不中二,就知道该如何选择。
就像是不久前的美国南北战争,爆发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么奴隶,而是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诉求。美国人最看重国家利益,他们不信奉“仁、义、礼、智、信”,只信奉实用主义。
美西战争的导火索是“缅因号”爆炸,但到底是谁炸的直到一百年后还众说纷纭。二战时期日本人要偷袭珍珠港的消息早就传得满天飞,甚至连消息闭塞的常